一席话说得包厢内众人面色各异,陈有为的脸更是黑得不能再黑:“你是小玉?”他转头看向衣不蔽体的女子,“那你是谁?”
黑色的细绳被徒手扯断,紧身衣更是破烂得不成样子,宋予馨缩在沙发角落,低头死死地抱住自己,眼泪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打从出生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更何况还是被宋予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要不是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恐怕情绪早都崩溃了。
宋予像是突然发现对面还坐了人似的,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呦呵,这衣服布料够省事儿的哈!”她脱掉身上的连帽卫衣,随手抛向沙发对面,“穿上吧,现在年纪大了,看不得年轻人受冻。”
带着体温的卫衣扑面而来,精准地落在宋予馨怀里,她像捧着救命稻草似的抱紧了衣服,没有颜面也没有勇气抬起头。
“估计被冻傻了,小玉,你帮她穿。”
吴豫立刻站起来,走过去帮着宋予馨套上了卫衣。
“抱歉啊,”吴豫压低声音,在宋予馨耳边道,“我有点事耽搁了,你还好吗?”
宋予馨把头埋在臂弯里,一言不发。
“不好意思陈总,都是我的问题!”李诗终于编好理由,鼓足勇气站了出来,“她本来是要去隔壁房间的,但是我怕小玉来不及,所以直接带着她过来了……刚才进门应该和您说清楚的,但是我一着急给忘了,这样吧,今天我的费用就不要了,权当作给您赔罪!”
陈有为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只在乎自己的甲方爸爸满不满意,他看向沙发对面的男人,“边总,要不咱们继续喝?”
“这位兄弟姓边啊,”这个姓并不常见,加之似曾相识的眉眼,宋予很快联想到熟悉的名字,“国内有位珠宝设计师,名字叫边想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那是边总的母亲。”陈有为道。
边想容,国内首屈一指的珠宝设计大师,所设计的珠宝曾在佳士得纽约售出二十七万美元的高价。很少有人知道,边想容与栌安大学一名教西班牙语的老师是旧相识,在边想容还未成为珠宝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时,曾经为这位旧相识设计过一款看似其貌不扬,实则暗藏玄机的戒指。
二十年前,那枚戒指在童朗的遗物中被发现,同样装在盒子里还有一封亲笔信。信中,童朗告诉自己的女儿,这份礼物是他请朋友设计的第一款作品,只可惜,意外比明天来得更快,这份礼物终究还是没能被他亲手送出去。
宋予会知道边想容的名字,不仅是因为童朗的信,还是因为边想容在没成名前,给她补习过一段时间的英语。边想容是外地人,跟童朗相识于首都外国语大学,曾经在栌安的教培机构做过老师。童朗去世后的第五年,也就是宋予上大学的时候,边想容因为一条被拍出二十七万美元的项链声名鹊起,自此之后彻底转行,正式进军世界珠宝行业。
边想容从教培辅导员跨界成为珠宝设计师,堪称珠宝设计行业的传奇,但是比她的事业更广为人道的,却是她的私生活。
这位传奇女士迄今未婚,单身生育了一个不爱设计爱经商的儿子,母亲深居简出,但是身上绯闻从没断过,时不时和商政娱乐的各路名流扯上关系;儿子一心一意投身拍卖事业,相较之下稍显低调,只会出现在新闻头条的商业板块。
宋予浏览过不少边氏母子的八卦,知道这位传奇女士的儿子单名一个越字,年纪比她小五岁,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自己的地盘遇见了。
“原来是熟人啊,”宋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左手状似不经意地摸了摸右手的素戒,“边老师也来栌安了吗?什么时候我去看看她,顺便把她的手稿带过去。”
宋老板向来擅长满嘴跑火车,边想容设计这款戒指的时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