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加厚连帽冲锋衣,左手虽然绑着固定带,但是一点看不出狼狈或者颓废,反而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矜贵疏朗的气息。
一身地摊货都能穿得像欧洲高定,站在宋老板这种街溜子身边,简直是冲破了次元壁。
“你以后还是穿西装吧。”宋予一脸认真地说,“不然站在一起,人家还以为我是你姑姑。”
他本来就年纪小,穿着西装还能装老成,穿上休闲装纯粹就是贵族学校里的大学生。
柯奕烜问,“为什么是姑姑?”
“那不然呢,我还能是你妈啊!”宋予心直口快,说完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礼貌,“不是,我意思是你年纪本来就小,这样更显小”
“不用解释。”
“……嗯,”宋予挪到柯奕烜面前,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点了点他脖子上的固定带,“这个东西要带多久?你是不是不能上班了?唉,你和我在一起怎么老受伤啊。”
柯奕烜没有忽略她眼里的自责,放轻声音道,“不久,正好可以休年假。”他停顿了下,似乎想起什么,又道,“你想去香岛吗?”
“香岛?去那做什么?”
柯奕烜没有说话,宋予以为他是不想说,于是道,“和你昨晚来找我有关系吗?昨天那么晚,轮渡和快艇都停了,但是你比珊珊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不难看出来其实宋予很有分寸,她没有问柯奕烜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柯奕烜想解释她就听着,如果不想解释,她也不会追根究底。
无论多亲密,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利这便是她的人生准则。
柯奕烜想起昨夜犯下的蠢事,便恨不得狠狠甩自己一耳光,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如果不是宋予足够宽容,或者是他醒悟得足够及时,他会犯下令自己后悔终生的大错。
那样,他会生不如死。
他单手将宋予抱紧,闭上眼睛重重松了口气,“市区有飞仙女岛的航线,我认识一家直升机公司的负责人,想办法让他们加了个班。”
“厉害啊!”
“至于去香岛,”柯奕烜直起身,漆黑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宋予的倒影,“是因为有人想见你,那个人叫柯仕文,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柯家是葡属香岛时期岛内第一望族,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把控着整片海域的航道权。柯老爷子呼风唤雨近百年,最终溃于病魔之手,但也正因如此,柯家才能在长房的带领下成功洗白,张开双手拥抱新时代。
柯仕文是柯氏家族的长房长孙,百年教父世家自他这代没落,与之相反的,是国内外航运事业蒸蒸日上,超越集装箱运输界的老大班轮公司马士基,成为新一代“世界船王”。
不过这些,宋予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一个醉生梦死的酒吧小老板,哪会关心大海上运的是石油还是天然气。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柯奕烜的每个举动,都会原封不动地传递至香岛绅水湾,什么时候进了民政局,什么时候降落仙女岛,事无巨细,悉数汇报。
当然,这些事情柯奕烜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有人十分钟内送来一把麻醉枪,更不会有人夜半三更在码头等着他还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