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我打过电话了,大概20分钟后就可以过来。”

“啊?”初澄带着还很浓重的感冒鼻音哼了声,大头朝下栽了栽身子。

之前的住院经历过于难受,导致他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也对输液心有余悸。昨晚打过针后,初澄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医生开第二天的药。

当时喻司亭和医生“密谋”许久,原来是商量好了出外诊的事情。

初澄拖长声音:“我不想吃。”

“快点。”喻司亭催促,“待会手上扎了针,再吃东西不方便,除非……”

你想让我喂给你。

“没有除非。”为了彻底打消第二种可能性,刚刚还全身使力反对的初澄老实地朝着床边蹭了蹭。

他已经被喻老师照顾得太好了,偶尔被迫做选择时,听到的话术仿佛是温柔版的“老子数到三”。

说句冒犯老爷子的话,就好像是给自己找了第二个亲爹。

初澄磨磨蹭蹭地下床,坐在圆桌边打开装着晚餐的袋子,准备应付一下热量摄入kpi,忽然发现里面还装着两小罐糖水荔枝。

“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初澄嘴边嘟囔着,手上却诚实地拧开一瓶。罐头虽然没有冰镇过,但清甜的味道缓解了他嘴巴里的干燥苦涩,一下子变得舒服很多。

两瓶药水挂完,已经是黑夜。

初澄刚好看完悬疑小说最高潮的一章剧情,抬眸时注意到滴壶里仅剩的一点药剂从输液管里慢慢地降低下来。

喻司亭也合上自己手里的书,挪着椅子坐到床头来,低头帮忙拔针。

他撕医用胶布的手法很小心,但难掩生疏,用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抠了好一会儿胶条边缘,也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