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这个。”喻司亭俯身,从窗台下拿出已经充满电的筋膜按摩枪。

初澄接过,放在小腿和胳膊边敲敲打打几下,然后又反手放到腰上,发出喟叹。

“这点运动量就不行了。体虚的人多锻炼锻炼是好事。”喻司亭见他的胳膊别得难受,从后伸了伸手,帮忙把枪头抵在适当的位置。

初澄虽不爱听对方的话,但接受了帮助,调整身位,俯趴在一旁。

喻司亭让按摩头从他的脊柱两侧,顺着肌肉纤维来回滚动,一直延伸到臀大肌。

“嘶,力道调小点,疼。” 初澄轻哼。

喻司亭看了看手下的位置,诧异道:“爬山爬得屁股疼?你多少反省一下吧。”

“我不啊~”被筋膜枪打到痛点,初澄的尾音颤了颤,“你轻点。”

“别叫。”喻司亭清了清嗓子,嘴角略动吐出两字,把目光移回书页上,却不知道具体落向了哪一行。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来,这种嗡嗡的按摩声竟比外面的电闪雷鸣更易扰乱人心。

一道闪电划过,从雨幕与黑云中袭来的银白色光线同时映亮了两人的脸庞。

初澄一边享受着服务,一边垫起下巴,把五指按在透亮的玻璃窗边,透过雨珠看向外面。

“喔~”

“又怎么了?”

初澄扭头笑笑:“快看,司空震开大了。”

“幼稚。”喻司亭轻声哼笑,被他搅得再也没心思看书了,干脆放下书册,专心帮他敲起了腰。

*

在家里躺平两天后,假日余额耗光,社畜又要回学校上班了。

尽管对于他来说,这个五一过得比工作日还累。

在过去的黄金周里,大家似乎都有出去旅行,各种各样的见闻等待着被分享。刚复工的办公室里,经常有老师们聚集在一起聊天。

午后第一节,初澄听完师父的语文课,拎着教材上楼,正巧在走廊里遇见了喻老师,两人结伴回办公室。

语文组和数学组的门只隔数米,还没靠近就听到有热闹的笑声,不确定是哪一间里传出来的。

喻司亭:“你们组吧?”

初澄仔细听了听混杂的人声,认出其中最有辨识度的,同意道:“像是我隔壁桌的徐老师。”

两人猜测着走近门边。果然是语文组在开“茶话会”,而被簇拥在人群最中间的却是初澄从没见过的新面孔。

那是位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活泼风趣的女老师,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间,梳着短马尾,发量偏薄,但眼镜下一双黑眸炯炯有神。

她看向被推开的办公室门,正要热情摆手,却发现是张陌生脸孔,也尴尬地顿了顿动作。

随后,她看见了站在门边的喻司亭,恢复笑意,寒暄一句:“喻老师,真是好久不见。”

“原来是尤老师回来了。”出于礼貌,喻司亭上前两步回应,走到与初澄并肩位置时,开口道,“这位是新来的初老师。”

“啊,原来是七班的新语文老师。他看起来这么年轻,我刚才都没敢确定。”对方一副早有耳闻的样子,友好地打招呼。

初澄回以问候:“你好。”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们都七嘴八舌地帮忙介绍起来。

从对话中初澄得知,眼前这位就是之前怀孕休假的尤老师。

她在十中已有十年教龄,因为染病身体不好,又是高龄产妇,需要格外休养,所以向学校申请了长期假。

现在尤老师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而且孩子也已健康出生,正在邀请同事们去参加她的宝宝宴。

从简单交谈中,初澄便可知对方性格非常随和,难怪能在之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