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看了看他屏幕上的数字,停顿一下,没有说话。

“觉得贵了?”他的表情过于细微,喻司亭没太看懂,只能出言试探,“租房附赠上下班的搭车服务,还有什么需求你来提。”

初澄却摇头笑:“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这笔钱有零有整的金额是怎么算出来的?”

算下来,他提出的租金价格比北苑那套小两居还要便宜。只是降价了那么一点点,却正正好好落在初澄的经济适用范围内,未免让人觉得惊奇。

喻司亭:“出于对同一个单位薪资水平的了解。”

初澄扬唇,痛快地扫码付了款,想了想又说:“但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草率?用不用拟定份合同显得正规一点。”

“不用。”喻司亭夹了口小菜,咽下去才接着答,“毕竟我们这么熟。如果我毁约,你可以去学校门口贴大字报揭露我。反之,你拖欠租金我就去初先生那里讨个说法。”

初澄:“真这样的话,你确定我们是很熟,不是有仇?”

喻司亭淡定地投来视线:“你说的,亲兄弟明算账。”

初澄说不过他,干脆作罢,把收款码还回去,切换下一话题:“住在繁天景苑唯一的不便就是园区门口不允许出租车停守载客。为了保证每天按时上班到岗,确实要辛苦喻老师长期载我。房租已经定得很便宜了,按理我应该再出一份交通费的。”

“那就不需要算得太仔细了。”喻司亭漫不经心地提议,“你也可以偶尔帮我加油,95号,加满。”

他最后的四个字明显带着揶揄味道。

初澄毫不犹豫地转向鹿言:“你们小区的公交车站在哪里?”

“或者用劳动补齐吧。”喻司亭不再逗他,笑着补充,“以后,监督好大儿写作业的任务就交给你,我已经被烦得身心俱疲了。”

对于这种方式,鹿言明显也很赞同,看向舅舅一眼:“好耶,正好我也是。”

喻司亭没直接与他对话,而是对初澄旁敲侧击:“反正你把戒尺带回来了。就算不送给我,你自己拿着用效果也是一样的。”

鹿言的笑意凝滞,一字一顿:“什么,戒尺?”

喻司亭好整以暇:“吃完饭,你去帮他搬行李就知道了。”

“初老师。”鹿言机械地转回头,“你不解释一下吗?”

你的好大儿忍痛放弃了假期旅行回来,鞍前马后,在两个战壕间反复横跳。

你对得起我嘛!

“呃这件事,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初澄笑着,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只能瞪一眼旁边挑起话题的罪魁祸首。

喻司亭却举杯喝了口温开水,功成身退般开口道:“我吃完了,你慢用。”

只留初澄在他背后无声咒骂。像这种热衷破坏人民内部团结的份子,很难获得幸福!

*

下午时分,室外出了太阳,温度有所回升。喻司亭和鹿言都闲着无事,一同帮初澄搬了家。

带着行李返回的路上,初澄发消息告知了周瑾,让他也找时间回去拿东西。

[周瑾:你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在哪啊?]

[初澄:繁天景苑。]

[周瑾:真租那栋房子啦?唉,那我觉得你以后有气要受了。]

初澄还没解释,周瑾又有新的消息发来。

[你把钥匙留下就行,回头我一起交给房东。需要搬东西的话记得叫我。]

初澄想到自己少到可怜的两件行李,再看看驾驶位和后排座位上的两道身影,笑着打字。

[是真的不用。]

回到繁天景苑,初澄刚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就又被喻司亭和鹿言邀出去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