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听什么?”

周斐有很多想骂的,贱人、混球、让人作呕的东西,她从知道蒋怀冬身份的那一秒,这些词就瞬间在她脑子里出现了。但看着眼前刀枪不入的人,周斐不仅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棉花反过来还在她手上留下让人不适的酥麻触感。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你那么聪明能猜得到。”蒋怀冬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恭维她。

“就像我说的,我喜欢你,所以想追你让你和蒋恒舟离婚,这不难理解吧。”

“李叔,停车。”

周斐敲了敲挡板,声音也放大几倍,前排的老李听到动静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滚下去。再让我看到你,别怪我不顾及你是他弟弟的情分对你动手。”

被骂下车前,这是周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蒋恒舟被扔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有几个赶时间的外卖员经过,在他身边带起一阵寒风。

蒋怀冬忽然笑了,说不清是自嘲还是无奈。

长这么多年被骂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及认识周斐半年的次数多。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里都没有人如此粗暴直白地骂他,就连最暴躁的蒋祖成也是动手而很少动口。如果不是遇见周斐,蒋怀冬都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强的辱骂忍耐力。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尽然。毕竟在明月餐厅碰见那狗叫的什么宇时,只听到两句他就倍感不适,尤其在看见周斐被砸中时,怒意更是自脚底腾地升起直冲脑顶,顺手拿上瓶香槟就砸上去,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隐藏身份的计划也随之破灭了。

“别怪我不顾及你是他弟弟的情分。”周斐愤怒的眼重现在脑海里。

心里像装了个过滤器,她说的那些攻击性词汇随话流过了,但这句“他弟弟”体积太大、密度太高,被筛在滤网上,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弟弟?谁弟弟?主语是谁?主语是蒋恒舟,他的亲哥哥。

这段时间他处心积虑地试探和引诱竟没在她心里留下一丝记号吗?Fanco 也好,蒋凡柯也好,蒋怀冬也好,每个都是他,就算周斐再叫一遍 Frank 他也接受了。

结果就留下个“他弟弟”。

蒋怀冬很少产生挫败感,他前二十几年的人生过得太顺,优秀到接触过的几乎每个人就算不认识他也听过他的名字。

只有在这,只有在周斐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被一个他一开始瞧都瞧不上的女人。

回到人行路的蒋怀冬走出一段距离,情绪随脚步变成一层屏障,蒋怀冬步伐不紧不慢,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恰好被阳光直射头顶。阳光如天降神谕,蒋怀冬的情绪登时化作蝉蜕,随着阳光普照逐渐从身上剥离。

“怀冬!蒋怀冬!”

车流熙攘的马路上忽然传来叫喊声,一开始蒋怀冬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蒋少爷!”

声音又大了几分,蒋怀冬朝指示线前等信号灯的那排车流看过去。

有辆眼熟的车里出现一张眼熟的面孔,见他看过来喊得更卖力,让蒋怀冬确定这人就是在叫他。

“蒋总在车上,您怎么在这,快上车吧!”

后排车窗上是蒋祖成的脸,最开始那两声是他叫的。

蒋怀冬几步跨过马路,信号灯转绿前三秒打开车门坐上后座。

40 是动心思还是动心,你分得清吗?

王文轩收到蒋恒舟消息时正和同事聚餐,部门里陈姐嗓门大又热情,拉着几个新进来的毕业生谈天说地。

【蒋恒舟:招聘信息(链接)】

【蒋恒舟:可以试试。】

刚和崔哥抱怨完异地恋有多苦的王文轩疑惑地点开链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