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贵门锦绣东床梦，风霜忽临有情人。

四周是黑的，斜前方有极亮的车灯照着，周围陷入一片安静，只有雨声和受到撞击后意外开启的雨刷器规律地发出响声。

周斐在被挤压变形的车厢里用力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蒋凡柯整个人被压在气囊和座椅之间，周斐看过去时甚至看不太清他的脸，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在中控台边积成一小潭。

蒋凡柯在货车朝周斐方向驶来并即将撞上的前两秒极速调转了方向。货车头部因此没有直击周斐所在的副驾驶，但后果是他的主驾驶位被撞得最严重。

“蒋……凡柯。”

周斐的喉咙没有受到冲击，但发出的声音却意外沙哑。

主驾驶受压的位置没有应答，周斐能感觉到自己小臂也受了伤，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往下流。

“蒋凡柯。”

周斐又叫了一声，旁边还是一片安静，只有雨刷器的声音规律响起。

意识逐渐模糊。

周围从安静变得嘈杂，蓝色红色的光穿过破碎不堪的前挡风玻璃照在他们脸上，接着又有交谈声和尖叫声在很远的地方响起。

周斐在喧嚣中，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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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不是适合谈事的地方，好在荆瑜看起来也并无与蒋恒舟多聊的想法，简单寒暄几句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江城到桑市航程两小时，蒋恒舟在飞机上翻看小黄帮他准备的资料。

两小时后飞机落地，蒋恒舟乘车前往蒋家在桑市的工厂选址。

工厂在桑市郊区，蒋祖成的命令是再去和当地组织一起考察周边环境，顺便看看施工团队的招揽情况。

蒋恒舟跟着当地考察团再次考察了遍周边环境，几天的考察里蒋恒舟和团队同吃同行，和团里的年轻人也更熟了些。年轻人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是总部派来盯梢的小啰啰，语气也格外轻松些。

“哎蒋哥，你在江城总部那边工资怎么样？是不是比我们这能高点？”

“基础工资高一些，但是一线团队不是有补助？加在一起也差不多。”

“也是，坐办公室就没有这些补助了，不过我以后还是想往总部那边使使劲。”

“想去江城？”

“想啊，我女朋友毕业就留江城了，我没留下，这不，进分公司来桑市了。”

“有机会，总部每两年从分公司选拔人才过去，你要是有想法可以试试。”

年轻人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哎，也不知道毕业两年之后再考试还行不行了。”

还没等蒋恒舟说什么，年轻人又抖一抖，郁闷的神情一扫而空，“算了，不说丧气话！有机会就试试，年轻人就得敢冲，万一呢！”

蒋恒舟见状微笑，“是，多试试。”

年轻人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蒋恒舟。

“蒋哥，我加你个微信呗，这样我在总部也算有个认识的人了，以后人事那边如果有员工调动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蒋恒舟愣了一下，随后拿出手机说好。

加上微信的年轻人小王比刚才更兴奋，交到新朋友似的和蒋恒舟讲他在一线看到听到的同事八卦。

“对了，你在总部听没听说公司在朝市也要开新厂？”

蒋恒舟当然知道，这是蒋祖成的下一步规划，虽然还没通过会议落实，但作为一线员工听到一些风声也不足为奇。

“我听我朝市的朋友说，那块地不一定能落到我们公司。”

“哦？”蒋恒舟扬了扬眉。

“你别和别人说啊，我朋友是那边的，专管这事，听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