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把。”
蒋凡柯把她手中湿漉漉的伞抽走,以不由分说的态度。
他那把干净的伞被换到周斐手里。
周斐反应过来时,蒋凡柯已经举着她那把湿漉漉的伞走出几步。
伞面里侧都被淋湿,蒋凡柯举着也流下雨水,显得有些滑稽,但他走出泰然自若的神态。
“喂。”周斐喊他。
“你不想死的话伤口别碰水,把伞给我。”
蒋凡柯闻言哼笑一声,走得更快。
“给你。”蒋凡柯被人追上,任译把自己的伞换给他。
任译说罢,杜祈悦也走上前,把伞盖到任译上方,“我这伞够大,别用那个了,我们一起用这把。”
四人之间就此完成了伞和伞的置换反应。
马代的天晴得很快。
四人走回各自套房收拾自己时刚好雨停,雨过天晴,湛蓝天幕上浮现缤纷色彩,极浅的彩虹挂在海面与蓝天之间。
蒋怀冬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时,任译坐在沙发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其实杜祈悦和周斐人挺好的。”
他看见蒋怀冬出来,开口道。
蒋怀冬把毛巾搭在头上,边听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时看向他,微微扬起的眉中意思很明确,“然后呢?”
“所以我觉得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刚才我把伞给你,杜祈悦和我打一把伞,总把伞往我这边送,我看她自己肩膀都湿了一大块。”
任译在网上看过一句话:爱是一把向你倾斜的伞。
虽然大多数时候,即使下十级暴雨也淋不到他,因为他要么在夜店要么在家或俱乐部,而点与点之间也在各种跑车里,所以第一次看见这话时他只是哼笑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但今天,看见杜祈悦肩膀上的雨水时,他又福至心灵地把这句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的话想起来了。
蒋怀冬洗澡的间隙任译想了很多。
他莫名从初三第一次恋爱一直回想到上一段。
任译交往过很多女朋友。短发的长发的、学新闻的学艺术的、喜欢钱的不喜欢钱的,任译爱热闹,爱和漂亮女孩交朋友,他喜欢看见女孩大笑时眯起的眼睛,喜欢听女孩拌嘴吵架时说的心里话,也享受追求或被追求时获得的小小成就感。
蒋怀冬听过他这番发言,说:“好色而已,需要说这么多?”
任译气结。
“我是爱和女孩儿交朋友,我跟人女孩儿谈恋爱怎么了?我不是那种猎艳捡尸的,我跟人谈恋爱!你懂吗?”
“不懂。”蒋怀冬故意说。
任译说的也是事实。他每一段感情都出自真心,虽然真心浓度随着恋爱次数的增加不断递减,但也是真心,他说。
“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懂你那些充满性缩力的破公式和破定理,跟牛顿和爱因斯坦过一辈子去吧!”
从长相上来说,蒋怀冬是很受欢迎的。但从性格上来说,还是该从长相上说。
任译认识蒋怀冬那天起,就见过无数怀春少女对他芳心暗许或明许。蒋怀冬跟任译不同,他的长相没有从幼到熟的过渡期,从睁开眼睛那天起,他的脸就是好看的。
和蒋怀冬成为好兄弟的任译也想过:万一蒋怀冬以后不幸长残了呢?那站在蒋怀冬身边的他不是就有机会了吗?
他曾经暗戳戳期待这个“不幸”发生,但不幸的是,他的期待并没成真。
蒋怀冬一直很好看,且这张好看的脸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还没有人得手过。
“你到底什么标准蒋怀冬,难道你要找一个神女?你不会是不行吧?”
任译曾经这样问过他。
蒋怀冬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