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舟喉结滚了滚,先开了口,“抱歉,我不知道这儿有人。”
“没事。”
蒋恒舟拿着吃了一半的饼干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还是吃进嘴里,又伸出那只鼓囊囊的左手,里面是开了封的一整包饼干,递给她,“吃吗?”
这饼干周斐吃过无数次,一点儿都不想吃,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接过来,和蒋恒舟站在安全通道里诡异地吃饼干。
周斐的手机嗡嗡响,是杜祈悦对她刚才的吐槽同仇敌忾,但她这会儿已经分不出神来看消息。
因为蒋恒舟的侧脸太好看了。
很少冷场的周斐难得的沉默,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直到楼道外又响起脚步声。
“他俩去哪了?你看见了吗?”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周斐拍拍手上的饼干屑,“该回去了。”
蒋恒舟嗯了声,开门前还是回头,向她解释他顺手拿了包饼干的行为,又补充了一句,“饼干很好吃。”
“你有女朋友吗?”毫无因果关系的两句话,但周斐就这么说了。
安全通道侧面墙上有一扇小窗,正午的阳光斜斜洒进来,铺到蒋恒舟浓密的头发上,蒋恒舟和周斐在安全通道里对视。
事实证明,蒋恒舟就是周斐眼里那罕见的 20%。
他和周斐见过的大多数二代的成长经历都不一样。蒋家父母不同于周父的招蜂引蝶,属于强强联合,但也正因如此,离婚时才更闹得不可开交,蒋夫蒋母互不相让,最后俩家长辈出面才各退一步,两个儿子各随一人,蒋母带着蒋恒舟弟弟离开,而蒋父带着蒋恒舟留在江城。
蒋恒舟从小就听话懂事,蒋父在得知蒋母出国后决计不让蒋恒舟出国读书,于是他就在国内一步一个脚印地考上大学,在蒋祖成的视线范围内踏踏实实地长成接班人的模样。
但天有不测风云,蒋父情树再开,二婚生下的女儿被大师算出是蒋家的金凤凰,还说培养这小女儿接班则日后可保蒋家长长久久。于是蒋恒舟又慢慢成了局外人,杜祈悦打趣的“废太子”被蒋父指派去做无甚水花海外市场的小高层。
“天呐,周斐你怎么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姐夫是谁啊,哪天让我们见识见识呗?”围观听众对八卦感到惊奇,也好奇是什么人能让周斐心甘情愿英年早婚。
“他跟咱们可不一样。”杜祈悦往后一靠,调侃着开口,“人家是正经人”
“正儿八经有班儿要上的那种,是吧周斐。”
周斐白了她一眼也见怪不怪,杜祈悦这张嘴向来如此,能四肢健全五官完整的从她嘴里活下来的男人都不多,相比之下对蒋恒舟的评价已算难得。
“好了,今晚也玩儿的差不多,准备回家了。”周斐从卡座缝隙里拎出自己的带的小包,回头拍了拍还保持调侃姿势的杜祈悦的肩,“正经人老婆要回家了。”
“周斐,我刚回来,你这太不够意思了。”杜祈悦拉住周斐的手腕,表达不满。
“哦,那不够意思的人过两天就不陪你去埃及跳伞了。”周斐弯了腰,长发散在一边,伸手掰开杜祈悦握着她的手。
“你答应陪我去跳伞了?”杜祈悦眼露惊喜,也无暇顾及自己的手被掰开的动作。
“走了。”周斐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挤过人群用背影摆了摆手。
“半个月之后!记住啊!”杜祈悦又开心起来,朝她背影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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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斐回家的时候,玄关还一如既往地亮着灯,这是蒋恒舟的习惯,方便她每次出去玩完回家换鞋。
虽然周斐多次表示她自己开灯也很方便,但蒋恒舟还是固执地保留着这个习惯。
周斐手支着门框,两只腿随便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