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助理答，“不过据小道消息，可能和曲总家里有关。”

“她家里？”周斐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曲岚的身世周斐知道个大概。

父母都是文化水平不高的庄稼人，周家管家是村里大户的侄子，一人在周家站稳脚跟后推荐了几名同乡，曲岚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曲岚的父亲因女儿成绩出色，被周文州调离园丁一职并出资赞助做些小生意。留在江城的曲父很快和仍在村里的曲母断了联系，据说之前再婚并又生育一双儿女。

“我要去趟福城。”周斐在出发前联系杜祈悦。

“福城？出差还是度假啊，度假的话等我休息一块儿呗。”

周斐向她解释了前因后果，杜祈悦了然。

“你真是周文州亲闺女，你爸那套御人术，我看你也学个差不多。”

周斐此行目的确实是为了和曲岚拉近距离。

虽然表面上二人同处一条战线，但周斐非常清楚，曲岚并没真把她当成自己人。

曲岚是工作至上的性子，反常请假必然是遇到棘手的事。出发前，周斐隐隐有种预感。

她能在这件事后真正成为曲岚的“自己人”，或许也能解释那个困扰她的问题优秀的曲岚为什么放弃大好前程为周家效力？

三小时后，飞机落地福城。

周斐来到福城的消息除杜祈悦外没告知任何人，她打探到曲岚母亲的住处，打算悄悄去现场。

机场现租的 M4 停在老城区，张扬的车型和惹眼的女人引起不少居民注意。

周斐对这些目光置若罔闻，微微蹙眉打量了一圈建筑。

曲岚本人一直是高薪的代名词，回到周家也有周文州的人才关照，收入非常可观，那她母亲为什么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这种感受在她进入楼道后更甚。

狭窄的步行楼梯，满墙的小广告，闷热的气息，吵嚷的环境。

曲岚母亲家在顶层，周斐左躲右闪地避开跑下楼的小孩和搬货的年轻人，终于快到顶楼时，却感觉气氛不对。

老城区楼房住户不少，一层都数不清有多少户。楼下一片吵闹，而靠近曲岚母亲所处的顶层时却相当安静。

周斐放慢了脚步，抬头观察时侧耳倾听。

楼上有男人和女人的交谈声，距离太远听不清，周斐集中注意力在耳朵上。

“乓乓乓”

拳头砸在铁门上的巨响。

“莫秀芝开门，躲着我是没用的！还钱！不还钱我杀你全家！”

莫秀芝是曲岚母亲的名字。

周斐身心一震，她哪见过这么粗暴的讨债场面？

脚步往回退了退，楼上男人们的叫喊还在继续。

“开门！还钱！莫秀芝！”

“还钱！你那个有钱的女儿不是回来了吗，赶紧让她把钱还了，不然我连她一起弄！”

心脏砰砰直跳，楼上那伙人不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周斐现在上去绝对会被嚼得渣都不剩。

轻手轻脚走下楼梯，坐上 M4 的她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讨债的带了家伙，一伙人凶神恶煞地抵在门边，叫骂声不绝于耳。

“周斐你最好有事，我不是跟你说了今晚和温宗聿健身吗？你一个个电话打得催命呢？干什么！”

被硬生生打断暧昧氛围的杜祈悦相当不满。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你马上找人，听我说。”

杜祈悦从没听过周斐用如此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

“知道了，我现在就找人。你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接到我消息前绝对不能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