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到的是她的话里有话。原来前几天的商业晚宴是她刻意为之，她早知道蒋恒舟会出席，所以才叫助理叫她？

“……你。”

“我？”曲岚笑着看着她，“毕竟我是‘没头脑’，说错了什么话也可以理解吧？”

扰人清静的没头脑走了。

回到办公室的周斐越想越怪。

看起来对工作以外之事毫无兴趣的曲岚居然是只黑心汤圆，表面人畜无害，切开会流出芝麻馅流心。

前几天的碰面称不上故人重逢，以蒋恒舟的态度看，用陌生人擦肩比较合适。

酒会上的蒋恒舟一身商务做派。周斐和上下游友商聊得火热，余光观察他时也一副不冷不热的礼貌姿态。

“周斐，这次回来行动可不少啊。听说你们分公司上一季的新打法是你主持的？”

“对，不能依赖旧方法，总要找新出路，先试试水。”

周斐套用了 PJ 式组合法：限定品，对照组和 AB 版陈列在三个城市同时测试了先前新品，目前反馈良好。如果状态理想，周斐想将这套方法打通试点后进行大规模复制。

除此之外，在蒋怀冬的建议下，周斐打算引入更新的 CRM 系统。按照销售数据决定拜访优先级，争取在人情分销的领域实现一定程度的透明化。

“没想到你还学了点真本事回来。”乳品供应商的大区经理说，“你爸在这点上倒显得瞻前顾后。之前有人提过数字化管理的重要性，你哥也新增了科技部，但那个科技部更像是个摆设，没见有什么大动作。”

周斐点头。

周文州控制的是一家靠人情渠道和家族控制一路打下来的公司。

他手下的老臣功勋显著，同时关系盘根错节。他们佩服周文州，但未必认可周继弘和周斐这种“洋派空降军”，这也是周继弘入职数年也无法得到他们认可的重要原因。

见多识广的大区经理显然看出了周斐的意图，“慢慢来吧，一定不简单，但从长远来看是对的。”

周斐敬了杯酒，两人又聊了些没那么严肃的话题。

酒会是个噱头，大多数来访者都抱着社交的心思，周斐也不例外。

又与几名其他公司的股东和高层交流后，惹人心烦的老鼠屎出现了。

来人是孔咨辉，孔家小儿子，周子逸的发小，眼下也在孔家工作。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孔咨辉举着杯靠近，“呦，这不那周家妹妹吗，留学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若是私下场合，周斐顶多瞥他一眼加嘲讽几句。但眼下不行，周围都是她潜在合作商，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

孔咨辉显然清楚她的老底，处事也比周子逸那种直白挑衅委婉许多。他不聊周斐之前的故事，却把话题自然引到高层感兴趣的戏剧上。

他调侃 Malvolio 的严肃，讲 Orsino 的不切实际，又说起 Viola 的主动和不敏锐。

周斐的表情在交谈中逐渐僵硬，她隐约听出他们在聊《第十二夜》，但又并不真了解其中的内容。

莎士比亚戏剧算是她高中的必读作品，在 Hotchfiled 不读莎士比亚，就像中国高中生不读四大名著，孔咨辉显然是有备而来。

周斐只为考试了解过哈姆雷特，麦克白和奥赛罗，但也只停留在片段了解上，那时的她对这种东西实在是没兴趣。

所以现在，周斐只有在几人间讪笑的份。

“这狗东西就是故意的，我刚在他们面前建立起来的形象，下一秒就塌了。”

当晚和蒋怀冬视频时，周斐忿忿道，“烦得要死，最烦的是我发现如果不是孔咨辉，说这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