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诚实，罪加一等。”

怎么又变成审判会了？

“我有什么罪？”

“你说呢？”蒋怀冬看着她，伸手从一旁拿出支笔。

昏黄的木屋，出尘的男人，殷红暧昧的字迹。

周斐瞬间联想到自己在他上身写字的前尘往事。

“那你打算怎么罚我？”

“坦白从宽，告诉我实情可以酌情处理。”

周斐难得地有些尴尬，两只手不自觉缠到一起摩挲着光滑的甲面。

怎么回事？

跟眼前这人体液交换都几次了，谈起正经事来反倒有些微妙。

“今天公司开会，我和曲岚……”

周斐把今天的事草草概括，早上在机场和蒋恒舟的事被一笔带过。

“所以你的目标是干掉你哥，方法是通过在分公司做出成绩让周文州看到，而引入系统进行数据化是你的第一步？”

蒋怀冬很快总结出她的想法。

周斐点头。

“你做的没错。老一套经验主义的实用性在数字社会正在迅速缩水，你的想法没问题，方法也是可行的。”

蒋怀冬脸上流露出经过思考的肯定。

“至于你说的这位曲总……”蒋怀冬顿了顿，“如果我没猜错，你想把他的定位打造成你和老油条之间的中立第三方。表面上弱化他和老油条的矛盾，实际上仍然为你所用？”

听完他的总结，周斐只能说不愧是被知名公司认购的大脑拥有者之一。

蒋怀冬又主动深挖了几个她最近处理的问题，并就系统搭建的事提了些自己的看法。

两人讨论许久，蒋怀冬话题一转。

“那你的眼泪是为什么？觉得选择不容易？被老油条气的？”

“都有。”

周斐也说不清落泪的原因，或许是太多事压在一起，很难找到一个清楚的源头。

“都有？”蒋怀冬挑了挑眉，语气忽然缓和了些，“也有我的参与？”

“有啊，我一开始都说了，因为想你。”半真半假地试探，算是周斐和他交流的惯性。

“巧言令色。”蒋怀冬评价道。

谈完正事，气氛比刚才放松了许多。周斐翘着腿，用新鞋的鞋尖勾了勾他的裤脚。

蒋怀冬一脸正经地避开了，并开口道：“既然我们彼此互通了心意，以后还是少对我说谎，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我说什么谎了？”

“要我一条条说给你听？”蒋怀冬戏谑道：“说喜欢我，又说不爱我，还有刚才说想我。”

周斐支着脸看他算旧账，心下觉得好笑，“你这人好难伺候，觉得喜欢是假话，不爱你也是假话，到底想听什么？”

蒋怀冬直视她，“想听真心话。不必在乎我想听什么，只要你当时当刻的真实感受。”

他很认真，周斐想。

“好啊，我试试。”周斐心里有些震惊，但面上还是一副笑脸。

一切梳理好已接近凌晨，蒋怀冬和周斐在她的大床上相拥而眠。

今夜没有更多肢体交缠，只有两个灵魂的彼此靠近。

进入梦乡前，周斐听到耳边传来阵男人的声音，“知道为什么送你鞋子吗？”

“嗯？”周斐闭着眼回了一声。

“因为没把握。戒指太正式，你好像也没有重新进入一段婚姻的打算，想来想去鞋子最合适。”

蒋怀冬在她半睡半醒间陈述自白，“送之前听你说穿得累还心里一紧。但如果能给你的‘气势’加点助力也不算毫无用处，以后多给你备些不同用处的鞋。”

心路历程很真诚也很催眠，周斐笑着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