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周子逸似乎看透了周斐情绪似的,语气里都透露出满满的幸灾乐祸。
“我说,你没钱拿了,爸把你踢出信托受益人了,听不听得懂?用不用我英文翻译一遍给你听?”
周子逸的嚣张气焰通过无线电波传到周斐耳边。就在周子逸还要继续就周斐婚姻和信托的事挖苦她时,周斐挂断了电话。
“哎你怎么跑这来了,老婆查岗啊?”
周子逸是特意从酒吧大厅出来打的电话,通往卫生间的连廊要比里面安静不少。
“她能查我?”
“你这么不把人家大网红放眼里啊。今晚要是没有她,你能把那小子约出来吗?”
朋友向大厅指了指,语气里带着戏谑。周子逸的老婆是网络名人的消息谁都知道,作为朋友,他自然也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并不算好。
“滚滚滚,你少跟我提这茬。”
朋友挑了下眉,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周子逸也收起电话朝大厅走,他常玩的卡座上,朋友提到的“那小子”正喝得开心。
“我回来了!”
“哥,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啊,不会是喝吐了吧?”
“怎么可能,我的酒量你不知道?今晚就让你见识见识。”
卡座上几人又开始喝酒。
酒过三巡,醉醺醺的周子逸把胳膊搭在男人肩上。
“哎……兄弟,你之前在那个……知味斋录的视频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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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的周斐脑中一团糟,周子逸嚣张的语气不似作假,他也不会拿这种事骗她。
周文州是名副其实的笑面虎,周斐不敢多想。她迅速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呼”
按下通话键前一秒,周斐深吸口气,也是这口气让她思绪清明了些。
两地有时差,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十点多,周文州休息的时间。
屏幕的数字被删了个干净,周斐转而找到周文州私人律师的电话。
“喂,周小姐。”
律师的语气称不上惊讶,似乎对她这通电话早有准备。
为周文州做事的律师守口如瓶。无论周斐问什么,他都礼貌表示不清楚,并暗示如果有什么问题她应该直接去找她父亲交流,而不是通过他。
“涂叔,我知道你夹在中间有些话不方便开口。”
被拒绝的周斐讯速调整战略。涂申有自己的职业素养不能强求,但未必代表她今晚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记得您岳父很喜欢启功先生的字,刚好我这有一副他的小品,最近临近您岳父的寿辰吧?我……”
“周小姐。”
涂申开口打断了周斐,“您不必如此,不该说的话我是不会开口的。”
就在周斐皱眉思考时,那头涂申的话却再次响起。
“周小姐,您和蒋家的婚事前一阵听说后我很遗憾。蒋家不是好相与的,您从婚姻里走出来未必是坏事,但事情总归要辩证看待。”
说完这话,涂申就挂了电话,只留周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涂申忽然提到蒋家是什么意思?她问的信托和她离婚有什么关系?
周斐捏着屏幕朝窗外看。忽然间,一个念头在周斐脑中成型。
涂申的言外之意,会不会是周文州取消信托受益人的身份和她离婚有关?
同样是企业家,周文州虽然性格底色与蒋祖成不同,但利益取向一致。能维持住这个体量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感情和利益在他们眼里是筹码,无非是重量多少的差别。
想到这,周斐讯速带上手机出了门,穿过一条街道就是蒋怀冬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