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荆瑜闻言皱紧了眉，随即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蒋恒舟？你联合西派狠狠坑了我家一次还想见我爸？”

“事是我做的。”

蒋恒舟对荆瑜的态度反应平淡，咖啡杯落到桌上时发出声轻响。

“想必他通过这事也看到了我的能力，我能给郑家制造麻烦就能给易家带来同样效果。”

荆瑜听懂了他的意思。来时的愤怒和疑惑都在此时化为一种沉重的审视。

这是她第二次仔细打量蒋恒舟，第一次是在桑市的饭桌上。那时的他身上还有种虚浮的傲气，很多道理他不是不懂，但荆瑜相信那时的他并不能切身感受到分量。

这段时间她没心情关心别的，自然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蒋恒舟不一样了，如今在她面前像极了她熟悉的那群人。

荆瑜还是如他所愿安排了一次约见老郑的行程。二人交谈时她不在场，但她知道老郑总会告诉她。

“这个蒋恒舟，胆子很大。”

荆瑜哼笑一声，“他要是胆子不大也不会找我约你。他找你是谈他家的事？”

老郑嗯了声，但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向她展开解释，而是把话题引到另一边。

“他离婚这事你知道吗？”

“离婚了？”

“嗯，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接触接触。”

听到这话，荆瑜的眉不自觉皱起来，“爸。”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看重蒋恒舟，从认识到现在你们见的次数屈指可数。上次我就想问，让我去跟他接触的时候你不知道他结婚了吗？这次又是为什么，在你眼里我只配得上这种二婚男人？”

老郑脸色沉了沉，嘴边法令纹耷下来，但语气还是比对待下属好了不少。

“上次是你说对他感兴趣，还有蒋祖成和我保证他和联姻妻子毫无感情。”

“我是对他感兴趣，但那是之前。接触之后觉得这人不过如此，而且他和他老婆不是毫无感情。”

今天路上车流量格外大，或许是周末的原因，荆瑜开的又是自驾车，不能走老郑通行的隧道。

“不是毫无感情也走到离婚收场，看问题要看本质。”

车塞得让人烦躁，老郑的话更让她心塞。荆瑜不懂蒋恒舟到底哪里能得老郑青眼，在她看来他的敏锐程度还不及自己一半。

“爸，你说本质是什么？我不知道你心里筹谋什么宏大愿景，我只知道郑明凯结婚，你和我妈费了很多心思，到我这就只剩一个企业里接不上班的二婚男！”

荆瑜在后视镜里看着老郑，心里封存已久的情绪一旦开了个口就收不回来，索性把她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个明白。

“我早就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总骂郑明凯蠢货还愿意重用他，为什么你从来都知道我比他强但让我去学艺术，你心里到底是更认可我还是郑明凯？”

没有人用这种态度和老郑说话，无论在外还是在家，他都是不可反驳的。

“郑瑜。”

老郑叫她名字，“你太天真了。”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没对她说出一句重话。

“我天真？那你能不能说说我哪天真？我觉得我比蒋恒舟和郑明凯都强得多，可你从来都看不到我！”

“你天真得像个傻子！”老郑看着她，也冒出些怒气，“你只能看到表面，觉得婚事上我和你妈偏重郑明凯，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给你选了蒋恒舟？因为蒋祖成家是我和你妈控制得了的范围里的最优选！”

“好，就当他是最优选，那为什么你又让我去学艺术，郑明凯就可以读和你一样的专业？”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