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舟打开书房门那一刻，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连他都吓了一跳。

“给我滚！！！”

本就靠近书房的阿姨飞速跑过来，嘴上关心蒋恒舟，眼睛却时不时往书房里瞟，“您怎么样？蒋总这次打得您疼不疼？需不需要在家上药酒休息一下？”

“给我滚出去！你这个不孝子！”

一旁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孟冉担忧的脸出现在楼梯上。

“恒舟，你没事吧？你爸怎么样？”

蒋恒舟对这幅场景也有点愣，而他不知所云的表情落在众人眼里正是被狠罚过的无神。

蒋祖成从书房里出来，神情由方才的平静转为涨红的暴怒，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消失不见，转而握了一根分量十足的短杖。

阿姨和孟冉都被吓了一跳，几人连忙上去拉扯，这才把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在蒋恒舟身上的木杖扔开。

“蒋恒舟！你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你把蒋家放在哪？把我又放在哪？！”

“老蒋，老蒋，你消消气，消消气，不能和孩子动手，宗迎还在楼下呢！”

孟冉担忧又慈爱的脸在劝完蒋祖成后又转头对蒋恒舟开口，“恒舟，你先走吧！”

蒋恒舟有几分傻眼，但还是听从孟冉的指挥迈下台阶，走到缓台时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孟冉身边的蒋祖成。

蒋祖成似乎眼底都冒着火，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暴怒”二字，举手投足间都是对蒋恒舟的不满。

“给我告诉那个不孝子，江城再没有他这号人！下周就给我滚到桑市去！”

声音走到一楼时还清晰可闻，足见他用了多大力气，皮鞋踩到一楼楼梯中央时，一双担忧的眼睛趴在栏杆上望着他。

“大哥，你还好吗？”

蒋宗迎似乎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显得有几分怯，但还是看向他，在他走下来时伸手拉住了西装下摆。

“大哥，爸爸有没有打你？你疼不疼？”

“没关系，大哥走了，你和妈妈劝劝他，别再惹他生气了。”

一楼的阿姨也在暗处看着，不敢吭声。

蒋恒舟走到门口时，蒋宗迎再次开口叫住他，“大哥，你还会回来吗？”

“怎么会这么问？”

蒋宗迎似乎再也忍不住的样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沿着脸蛋往下滑，“我刚才听到爸爸说……说……再也不让你回来了，不要啊。”

蒋恒舟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别哭了，大哥还会给你送乐高的。”

蒋恒舟忘了自己是怎么从蒋家离开的，只觉得一路上浑浑噩噩，再回过神来已经是自家小区的地库。

蒋祖成没对他动手，甚至没对他说出一句重话，但他这次的反应是前所未有的。蒋恒舟的直觉告诉他不对，这不是蒋祖成的性格，但神智就像在一片雾里，怎么也看不清四周的路。

车库不时有车来往，蒋恒舟不知道自己在主驾上坐了多久。

“喂，蒋总？”

接到电话的王文轩有点意外，今晚没有饭局，蒋恒舟在没有饭局的晚上从没联系过他。

“现在在哪？”

“我？在家，刚和女朋友吃完饭，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要安排吗？”

蒋恒舟没作过多解释，“来我家小区会所。”

那边接到电话的王文轩也是一头雾水，和女朋友解释两句就连忙赶往蒋恒舟家。

王文轩赶到时，会所招待人员把他带往蒋恒舟预约的小型会客室。

“蒋总？”

王文轩敲门，得到应声开门，见到的是一个人低头喝酒的蒋恒舟。

“嗯，坐吧。”

再傻的人也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