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很多人喝 Tequila 都会配盐和柠檬，但这个习惯的起源其实很滑稽。”

安季笑着和周斐说话，“20 世纪初的时候墨西哥有一场流感爆发，当时的医生建议人们这样喝，原因是他们觉得酒精可以杀菌，盐能补充电解质，而柠檬又富含维 C，有助于改善免疫力。”

周斐也顺着他的话开玩笑，“那不就跟网上啤酒泡枸杞的段子差不多？”

“哈哈哈是啊。”

聊到海诚的新投资时，安季会用最容易被理解的浅显词汇交流，周斐没特意说如今投资的事她也颇有理解，只顺着他的意思聊。

两人笑着，表面看气氛很轻松，安季也没有卖弄的意思，但周斐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向下兼容的倾向，而这种倾向让她很不自在。

安季显然也是调查过她的。周斐的人生轨迹，在安季眼里正如之前荆瑜评价的一样成绩普通、家境普通、经历普通。上学时成绩平平，回家后投资水平堪忧。虽然人有意思，与人交往手段也够高明，但这两种层次的评价显然不在一个体系里，所以这种向下兼容也是一种不得已。

“韩家和任家那几个孩子我最看不上！整天没个正形，吃喝玩乐像什么话？祖业迟早折在他们手里！”

这是某次蒋祖成家宴说过的话，周斐当时还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脸上笑着说对，心里骂了他一万遍。

但经过今天周斐转头来看，蒋祖成说得毫无道理吗？并不尽然。

杜祈悦作为她最好的朋友都开启了自己的事业，而她现在和人交流还需要让人下意识在言语间“照顾”。

“周总，我们到了。”李叔开口提醒。

“嗯，你回去吧。”

周斐在向上攀升的电梯里想了很多，主要还是围绕着安季对她和蒋怀冬的态度。

电梯到达时，周斐竟意外遇上了从家出门的蒋恒舟。

“你去哪？”

“蒋祖成让孟冉联系我回趟家。”

“现在？”周斐眼中有明显的不解。

“嗯，现在。我回去一趟，不用担心。”蒋恒舟抱了抱周斐后向电梯口走。

周斐转过身叫住他，“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突然叫你回去？”

夫妻间气氛很微妙。两人都察觉到对方有话没说，但蒋祖成那边的另一只靴子还没落地，蒋恒舟不打算让周斐一起担心。

“没有，是上一个项目的事。”蒋恒舟扯出个笑，“桑市前几天派人过来了，应该是叫我回去商量新厂区。”

“好，那让李叔去接你。”

“不用了，让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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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味斋。

“周斐，我没看错吧？你这是在看书吗？”

端着饮品进来的杜祈悦被桌旁的周斐吓了一跳。

“随便看看。”说着，周斐的手又翻过一页纸。

饮品被杜祈悦放到桌面上，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用手抵书页翻到封皮处。

“CFA？！你管这个叫随便看看？”杜祈悦惊讶极了，看向周斐，“你怎么了，蒋祖成又刺激你了？为什么会忽然想学这种东西？”

周斐把她和安季见面的内容和杜祈悦大致讲了一遍。

“哦。”杜祈悦坐在周斐旁边的椅子上，把饮品转过来递给周斐一杯，“所以不是蒋祖成，是安季的态度刺激你了。”

周斐也喝了一口，露出赞赏的表情，杜祈悦在口味创新这件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你一定要读书吗？投资这事实务操作应该更方便理解吧，这种理论知识最终不还是要指导实践？”

这个问题周斐也考虑过。上一次接触理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