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蒋祖成扶回屋里,白总就急忙转身去扶地上被打趴下的蒋恒舟,手刚搭到蒋恒舟小臂上就被他一把甩开。
“滚。”蒋恒舟支起上半身,目光冰冷地凝着白总。
“好好好,小蒋总你快起来吧,我先去看看你父亲。”
修建灌木地工人也不敢贸然上前,蒋恒舟就这样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再站起来时蒋恒舟整个人都相当狼狈,板正的头发被打散,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翼而飞,浅棕色的风衣皱得不成样子,小臂和大腿处溅上淤泥。最显眼的还是脸上的伤,五官端正的脸上擦出巴掌大的伤口,红血丝一条条附在上面,伤口处还沾着小石子和碎土块。
蒋恒舟一步步走回自己的车里,颓然地坐在驾驶位上。
“……哥。”蒋怀冬听得心悸,他万万没想到已经成年的蒋恒舟还在被蒋祖成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对待。
“不用安慰我。”蒋恒舟转头看了眼蒋怀冬,开口笑道,“要不是早就不当回事了,我也不会和你说。”
蒋恒舟知道蒋怀冬的心情,也明白他故地重游多少会回忆起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回忆会美化很多丑陋的细节,他在通过举例帮他减轻情绪上的负担。
你看,即使他现在在蒋宗迎面前是个好父亲,但他始终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个父亲,过去不是,现在依然不是。
空气沉静了几晌,还是蒋恒舟先开了口。
“好了,睡吧,我也困了。”蒋恒舟从沙发上起身,离开蒋怀冬房间之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讲完故事的蒋恒舟回到房间后很快睡着了,他和蒋怀冬说的“不当回事”也不是假的,在梦里,蒋恒舟又梦到了当年被打的后半段故事。
被打后的蒋恒舟坐在车里足足半个小时,眼神放空,大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车内气氛很紧张,让人窒息的厌世感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吞没。
口袋里的手机不要命地叫着,这已经是半小时内的第二通电话,他不准备接,连看都不想看。
有节奏的响铃声渐渐归于平淡,就在蒋恒舟准备启动车子时,电话又响起来。
周斐。
蒋恒舟皱眉,想了半分钟才从脑子里找出个形象来和名字对应上。
原来是上次蒋祖成介绍给他认识的那个女人,那天周斐问他是不是单身他如实回答,两人就此交换了联系方式,但蒋恒舟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一个从国外毕业回来就无所事事的玩咖二代,除了长得漂亮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大概率脑子空空,只知道吃喝玩乐。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也不适合做他妻子。
周斐的名字在屏幕跳动中消沉,但手机很快又响起来,竟然还是周斐。
烦得要死。
“喂。”蒋恒舟声音很冷。
“喂?蒋恒舟吗?”周斐的声音传过来。
“嗯。”
“我在 skp,刚才听朋友说她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车也在这边,我的车刚好送去保养了,这边又不好打车,你方不方便过来接我一下?”周斐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一旁的杜祈悦简直叹为观止。
周斐给了她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示意她这不过是姐的小把戏。
杜祈悦撇了撇嘴,自上次听周斐讲他们俩在楼梯碰面之后她就找人打听了蒋恒舟,得出的结论是人家是踏踏实实的正经接班人,跟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她不信周斐这点儿妖精把戏能打动法海一样的蒋恒舟。
周斐挂了电话,杜祈悦凑上去,“怎么样,被拒绝了吧?”
“不好意思,他同意了,二十五分钟后就来接我。”
“什么?!”
周斐真的拎着她刚买的大包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