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用给生活费,我手里有点积蓄,也会接点画画的活,同时找工作。”
凌捷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像是在问,真的可以吗?
凌田也没再解释,转身掰过显示器,给凌捷看她下午画的画。
“这是你今天画的?”凌捷走近了,看着屏幕问。
那上面显示的是 A 大附属医院的连廊,但应该已经没人能认出来了。凌田用那张照片的结构做底,画了一座太空城的中转中心,长廊四通八达,舷窗外是一片黑寂的星空。
“结构是从照片扣的,速涂的颜色,细节还没画完……”她一个个图层地回溯,快速展示每个步骤。
凌捷其实不太懂,但还是耐心地听着,最后说:“画的真好。”
这句话,凌田从小听过无数次。
凌捷的微信头像至今还是她小学里画的小兔子,田嘉木的头像是她更小的时候画的,一个头足人像,唯一符合的特征只有戴眼镜。哪怕是在那个时候,他们也会对她说,画的真好。
但她希望这一次不同,凌捷也许可以被这幅画说服,至少能看出来她在这里的状态比在家的时候好上许多。过去一个月,她的手绘笔都快积灰了。
没有说家里不好的意思。其实就连她自己也很矛盾,那些熟悉的陈设,熟悉的气味,所有让她感觉安全的一切,同时也让她觉得陈腐。她像是可以躲在里面,又像是被困在其中。她想要走出去,又害怕自己不行。
甚至首先找凌捷说这件事,也是有些矛盾的。
一方面,她知道在所有长辈中间,凌捷是最愿意让她搬出去的那一个。
理由其实很简单,说起来所有人都关心她,但很多压力最后都落在凌捷身上。所有人也都觉得理所应该就是这样的,因为凌捷是妈妈。田嘉木会每天看她记的血糖数据,还整了个可视化,好似股票 K 线图,但他又出差去了。徐玲娣和凌建国照顾她,却是凌捷在欠父母的情。两辈人走得近了,各种龃龉生出来,细细碎碎地拌嘴。
另一方面,她又有点介怀,凌捷是最愿意让她搬出去的那一个。
恰如高一那一次,她对凌捷说,我不要你管,结果凌捷真的放开手,她战战兢兢地走出去,脚下却是那样一种轻轻踩空的失重感。
来了
不够看,出个1块钱的!
每天都舍不得一下子看完,都是慢慢看
??
因为妈妈也不能陪小田一辈子??
不管是男女有好感的阶段,还是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情感,都描写得特别细腻而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