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细细碎碎的不方便太多了,有时候甚至要以牺牲健康为代价。但你不一样,你以后可以根据自己的状态自由地选择最合适的方式,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凌田想像了一下那些场景,点点头。

确实,她这个人心理素质太差,完全不适合潜伏。

“那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找到一份工作,养活自己活下去了。”她带着自嘲的语气说。

“你有什么计划吗?”辛勤问。

凌田意外,他居然没安慰她,说加油啊,你一定可以的,而是直接问她计划。

“我不知道,”她实话实说,“现在美术生很难找工作的,到处都有游戏公司在裁美术组的人,教培没什么生意,漫画根本吃不上饭……”

越说越觉得希望渺茫。

辛勤却反问:“再难能有医学生难找?”

凌田转头看他,难以置信他这时候竟然还要跟她比谁更惨。

“你不是就找到了吗?”她也反问。

辛勤摇摇头,说:“我现在是博后并轨规培的第二年,打临床和科研两份工,但还不能算正式找到工作。”

“什么意思?”凌田不懂。

辛勤说:“前年博士毕业,去年考了执医,今年五月份考试过了才能拿规培证,剩下一年攒攒文章,明年能不能留院还是个问号。”

凌田不信,说:“不会吧,你是博士呢。”

辛勤说:“这里随便一个穿白衣服的人都是硕博,学位就跟菜场的土豆一样不稀奇,而且我是八年制……”

凌田问:“八年制怎么了?”

辛勤说:“就是本博,现在也叫水博,土豆堆里比较差的那一种。”

“哈哈哈怎么会?”凌田没想到自己会笑出来,赶紧捂嘴忍住了,还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是真的,”辛勤倒也无所谓,继续给她解释,“跟七年制的专硕比起来,我们临床经验少,没有规培证。跟十一年的博士比起来,我们做科研的时间太短,文章发得不够多。”

“你导师不管你吗?”凌田又问,想到单峰,他都已经这么鞍前马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