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当然也包括那个追求者,番剧中为医疗官 X 配音的声优。
在座的都知道声优老师喜欢凌田,拿他打趣,说他的一颗心终于是死了。
声优老师玩笑着抵抗了一下,问辛勤:“我听凌田说,你是内分泌科医生。”
辛勤点头。
声优老师又道:“这科室收入不是很高吧?”
辛勤笑了,说:“确实。”
凌田也跟着笑起来,很自然地转开话题,说到自己暑假实习的事。
她说动漫行业的冷不光在国内,其实全球都一样。哪怕是在号称劳动保障最好的欧洲,还是会有许多工作室卡着法律规定的上限,招学生去做两个月的无薪实习,就比如她。
在座的几位都发出会心的笑声。
凌田继续往下讲,她当时投出一大堆申请,经过几次面试,拿到两个 offer,一家是著名大机构,有出名的大银幕作品,而且实习有报酬,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另一家先锋艺术工作室,去那里的故事板部门义务劳动。
她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大机构更偏向于 3D 动画,而且他们的工作方式其实与“动月”类似,她觉得没必要再重复已经做过的事。而那家先锋艺术工作室的作品融合了手绘和定格动画,喜欢采用实验性的叙事结构,探讨存在主义和人性的主题,她觉得更接近她将来想画的作品。
连霏跟她最熟悉,对此早有预感,这时候说:“完蛋,甜老师要跟我们分道扬镳了。”
凌田还是笑,说:“我可能就是注定挣不了大钱吧。”
辛勤伸手,与她相握。
两人甚至都不用看对方,就默契地完成了那个动作。
他们都觉得这样很好,他们所需的其实并不太多。
那顿饭吃得很愉快,临别时,辛勤再次与几个人握手,包括声优老师。
他对他们说:“我跟凌田暂时是异地,她身边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和同事真的太好了。”
凌田好喜欢他的表现,但其实辛勤只是人前体面,背地里还挺挂心的。
过后好几次,他问凌田,他们什么时候走?他们走了没有?
凌田存心反问:“你主要想知道谁走了没有?”
辛勤抱住她,看着她说:“我才是 X。”
她也看着他,终于笑出来,点点头:“嗯,你才是。”
然后让他念剧里的台词,从“我是你的苏醒医疗官 X”,到“这或许是一种镜像神经元的本能反应,因为我爱你”。
两人都不得不承认,素人真干不了这个活儿。
辛勤念到笑场,同意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只用在私下里对她说“我爱你”就足够了。
亲吻她的时候,他忽然想,要是在过去,他或许又会觉得自己不配,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知道自己很爱她,也知道她很爱他,那种各自独立,却又心意确定的感觉让他那么幸福。
*
等到凌田结束两个月的实习,已经是八月了,他们租车开去南法度了一个短短的假期,看着血糖数据吃冰激凌,戴着敷贴泵游泳。
回到巴黎之后,开始第二个学年,但其实算起来只剩下九个月而已。
凌田那么珍惜地过着这段时光,直觉秋天须臾而逝,一晃眼就又到了寒假。
她有个同学家在格勒诺布尔,母亲在雪场旁边开了个带住宿的酒吧小馆,放假之前约了好多人一起去滑雪。
凌田想去,但又不确定可不可以,于是又去问辛勤:“我能去吗?”
辛勤为此查了那处雪场的海拔高度,附近药房和医院的地址,然后写了“高海拔环境下的血糖管理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