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纾的声音飘过耳畔,噙着浅浅笑意,轻柔似拂面而过的春风,听得人飘飘欲仙。
卫景翊眉尖不禁挑了挑,这般温柔友善的语气,是她都?没有过的待遇啊。
亲兵们喜笑颜开,道了谢又纷纷看向?卫景翊,很识趣的找借口退下:“将?军,我们操练完出了一身?臭汗,也?得回去洗个干净,就不打搅您与夫人了。”
说完,他们就一哄而散,不过片刻就跑得没影了。
身?后静悄悄的,连半分响动?都?没有。
卫景翊稳住心神,镇定?自若的转身?,看向?宋云纾的瞬间?,脸上自然而然的扬起笑容。
宋云纾已经换了一袭月白素裙,腰侧及袖口处用银丝绣着精细暗纹,瞧着分外婉约雅致又不失矜贵风雅。
她青丝挽起,玉钗束发,清冷入骨的面容上仍有几?分苍白倦懒之色。
卫景翊走近一步,轻声问道:“夫人怎得来了。”
宋云纾掀眸看她,语气淡然:“夫君可真叫妾身?好找。”
卫景翊面上笑意分毫不减:“不知夫人找我何事?”
宋云纾并未言语,一旁的怜月替她问道:“将?军莫不是忘了今晚要陪我家小姐去逛灯会??”
灯会?通常都?是晚上,现?在天都?还没黑,点了灯也?看不清啊。
卫景翊眨了眨眼,有些疑惑:“还没入夜,要去得这般早么?。”
怜月答道:“灯会?开始前,闻烟阁的苏姑娘会?应广寒楼之邀登台献曲。”
卫景翊愣了愣,眼神跟着闪烁了几下。
宋云纾淡淡扫了她一眼,启唇道:“广寒楼的秋露白乃京中一绝,妾身?也?正巧想请夫君一品。”
卫景翊哪敢拒绝,不仅不能拒绝,她还得开开心心答应。
别说去看苏偃月弹琴,哪怕宋云纾现?在让她找个坑跳进去,她都?会?自己扛铲子去挖坑,然后乖乖躺进去。
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然后立马回去换了身?衣裳,赶到府门前跟宋云纾汇合。
广寒楼在南市,距卫府很近,步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大抵是顾念卫景翊有伤,宋云纾还是叫人备好了马车,与她乘马车去。
灯会?还未开始,长街上已是熙熙攘攘分外热闹。
马车走走停停比步行还慢,足足花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抵达广寒楼。
苏偃月虽是身?份末微,却也?是美名在外名动?景国的清倌人。
尤其是那些?附庸风雅,自诩风流的书生墨客,为见她一面不惜一掷千金耗尽钱财。
听闻苏偃月受邀登台献曲,无数慕名而来的看客便将?广寒楼大门都?堵死了。
有人只为听曲而来,有人则想一睹佳人风姿。
以卫景翊和宋云纾的身?份,自然不用同那些?人一样挤在门前。
广寒楼的掌柜亲自将?她们二人迎进亭楼,并将?她们请入了提早备好的天字号厢房里。
厢房在二楼,面对着一楼厅堂开了扇大窗,窗边放着桌椅,往下看便能瞧见厅堂全貌。
厅堂正中心有座半人高的木台,四面用轻纱帷幔围住,看不见内里是何模样。
以木台为中心,四周分别呈扇形铺满木案,现?下已是座无虚席,大多都?是些?儒生打扮的男客。
光寒楼平日只做儒生贵客的生意,装修陈设风雅别致,处处可见名家字画。
这里光是一壶茶水就得花二两银子,普通百姓哪有闲钱跑来这种地方花销。
卫景翊倚在窗边,几?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不是她迫不及待,而是她的屁股不允许。
虽然座椅上铺了层软垫,可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