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条听话的狗,到一颗随时可抛弃的棋子,她都没有怨言。
可是后来啊,她渐渐爱上了宋云纾,于是她开?始有了期待,她开?始不满足于当?下,她想要?一份正常健康平等?的感情?。
但是她忽略了,这个时代本?就是不平等?的,宋云纾身为这个时代的悲剧产物,又怎会像一个现代人一样平等?的去爱一个人。
可她有说过吗,有没有告诉过宋云纾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好像从来不曾,她从不曾告诉宋云纾什?么,她只是暗自生出期待,然后什?么也不说,只盼宋云纾因对她的爱而自行领悟。
怜月无意识的一句话,却好似晴天霹雳,将自以为清醒的卫景翊劈醒了,她似乎并没有那么的无辜,她也有错不是吗。
如?果说宋云纾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甚至尝试操纵感情?,不顾她的感受为了利益出卖她,之后又步步逼迫她退让是错。
那充当?哑巴一味放任,下意识妥协迎合的她呢,把任务和感情?混淆在一起?,从一开?始就不单纯的她,又何尝不是错。
见卫景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好似突然受了打击般颓然,怜月犹豫了片刻,声若蚊鸣般快速低语提醒。
“将军,小姐前两日回相国府见了夫人,近来心情?不佳。”
卫景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也不知也没有听到怜月的话,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而后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错了全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错了......”
她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喃喃了一声,最后深深看了宋云纾背影一眼,转头跌跌撞撞落荒而逃,脚步竟有几分仓皇。
怜月望着她的离去的背影愣了愣,旋即猛然转头看向宋云纾。
一直背对着她们,从不曾回头的宋云纾,此刻却是微微侧头。
她出神望着卫景翊离去的方向,那双水雾弥漫冷冽好看的眸子里,最后一丝流转的光亮也湮灭了,像艳丽过却渐渐枯萎凋零的一瓣花。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她垂下眼眸勾起?唇自嘲一笑,而后斟满酒仰头饮下。
就在她合上眼的瞬间,一滴透明晶莹的水珠划过她肌肤雪白线条精致的下颌,缓缓砸落在手背,让人分不清是酒液还是清泪。
怜月不忍的低下头,犹豫片刻后缓步走到宋云纾身旁。
“小姐,将军她.....走了。”
宋云纾愣怔望着手背那尚留着余温的水珠,薄唇微微翕动,声音沙哑带着醉意:“她方才说了什?么。”
怜月细细回想:“将军只说了两字,奴婢听了个大概,好似是说什?么错了。”
“错了.....”
宋云纾喃喃重复着,而后低笑了一声:“她竟觉得?一切都是错。”
怜月张了张嘴巴,似想说些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宋云纾蹙眉一点点将手背的水珠擦拭,她低着头面容藏在阴影中。
“怜月,你说可不可笑,我读书万卷自以为聪慧通透,在书中所见情之一字何止千遍万遍,却始终难解其中之意。”
怜月大着胆子抬头望着她,只觉眼睛酸涩的很:“小姐,您醉了。”
宋云纾端起?酒盏温柔嗔怪,可她声音却颤得?厉害,空洞的像是从天外飘来。
“傻怜月,喝下去的是酒,咽下去的却是愁,又怎会醉呢。”
***
皇帝的圣旨隔天一早就到了卫府。
卫景翊不眠不休在书房枯坐了一夜,出门接旨时脸色苍白眼下一圈青黑,整个人都憔悴的不像话。
宣旨的内侍见了都惊愕不已,宣读完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