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面露犹豫,斟酌回道:“自?从落水后,长公主便夜夜梦魇不得安睡,怕是一时之间无法替殿下分忧。”

三?皇子冷冷瞥他一眼,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这话也?不知到底骂谁,但那文臣闻言面色讪讪的低下头,也?不敢再开口?。

三?皇子阴测测的盯着卫景翊,好半晌后忽得诡异一笑。

如今边关战事?已平,他也?跟凉国下任皇帝穆云霆通过气,两?国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干戈,如此他对付卫景翊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卫景翊若好好当他的良臣忠将也?就罢了,可偏偏他非要插手夺储一事?,跟沈淮知不清不楚,那他就怪不得别人了。

虽说?周围都?是自?己人,但到底是大庭广众,三?皇子也?不好密谋什么,他回过头朝身旁人吩咐道。

“下朝后,本王要去长公主府一趟。”

说?完,他冷笑一声带着人甩袖离开。

沈淮知成长了不少,至少明面上没对卫景翊露出半点敌意,同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甚至称得上友善。

他也?没再卫景翊跟前提起宋云纾,不过也?不知他从哪得来的消息,他一直旁敲侧击的套话,意图问出穆云州下落。

当初他奉皇帝之命护送军粮,途中秘密找寻穆云州下落,可最终却无功而返,他并?没有找到穆云州。

卫景翊把穆云州留在月影城养伤后,严令禁止消息透露,怕有心人又对穆云州下手,此事?他只传信禀告了皇帝。

只要有卫阮汀在,消息就不可能从月影城透露出来。

沈淮知能得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皇帝亲口?透露,但如此一来事?情确凿,沈淮知就不会找卫景翊旁敲侧击确认。

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还有一人知晓穆云州下落,并?将事?情偷偷透露给了沈淮知,他这才前来试探。

如此消息灵通神通广大之人,除宋云纾外还能有谁。

卫景翊第一次上朝半点没紧张,反正旁人怎么行礼她就怎么行礼,然后乖乖低头站在臣子中间不说?话就行。

皇帝赞赏,她就受宠若惊陈惶陈恐,皇帝赏赐她就千恩万谢高呼万岁。

至于国事?,她能不出头就不出头,皇帝非要点名,她就附和旁人中规中矩的说辞,总之没出半点差池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快下朝时,她已经困到眼皮快睁不开,偏偏皇帝将她留下,召去了御书房密谈。

约莫快至晌午时分,卫景翊才从御书房出来,一张惨白的脸严肃又沉重,似是心事?重重。

马车还在午门候着,上了车她一句话没说?,摆摆手让车夫赶回卫府。

途径卖面食的小摊,卫景翊嗅到了香气让车夫停下。

她点了碗阳春面,正巧碰到一群刚干完粗活的卸货工也?来吃面。

可能是穿着官服的缘故,那些卸货工都?离她远远的,原本还说?说?笑笑见到她立马噤声,甚至连桌都?上,蹲在墙角捧着碗战战兢兢吃面。

卫景翊让他们坐下,这些人却只讪笑着不敢过来,没办法她只能囫囵吞枣风卷残云吃完面,赶紧离开了。

而在这期间,卫景翊也?确认了一件事?,有人在跟着她。

从出午门开始,她便隐约感觉有什么人一直跟着,那些人倒是什么也?没做,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马车,出现在周围。

刚回到卫府,一封请帖便送了过来,长公主沈怀柔生辰将至,邀她两?天后前往公主府赴宴。

卫景翊让下人将请帖收起来,转头就回松鹤院补眠。

她睡了整整一下午,醒来时天色将晚,屋子里漆黑一片。

这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