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霜见状皱着?眉站了起来,没好气?走过来踢了它一脚,凶巴巴威胁道:“再不听话,明?天?就炖了你。”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卫景翊感觉那只蛇好像听懂了,转头?瞪了许轻霜一眼?,而许轻霜竟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可能?是许轻霜气?焰更嚣张,金蛇欺软怕硬,扭动身体游到了角落,默默将身体盘了起来。
卫景翊看着?这一幕只觉荒诞,不过许轻霜的出现让她稍稍放松了些,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喉咙干涩的厉害,好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许轻霜看了她一眼?,转身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
卫景翊勉强支起身体,本想将水接过去,可手抬起来才知无力,只能?扶住许轻霜的手,一口气?将整杯水灌进喉咙。
她喝得太急,险些被呛住,许轻霜僵硬的拍了拍她后背,垂下眼?别扭道:“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水喝。”
一杯水远远不够解渴,卫景翊感觉喉咙好像被火撩过,几乎快要冒烟了,她艰难开?口:“抱歉,我还.....”
许轻霜二话不说转身将茶壶提过来,很是豪爽的将壶嘴直接抵在她唇边。
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可顾忌了,卫景翊喝了半壶水才终于满足,她道了谢,拖动沉重的身体靠在床头?。
许轻霜将茶壶放回去,继续蹲在地上捣药。
卫景翊低下头开始检查身上的伤,她没被人动过,身上的白衣早就染成了血衣,鲜血凝固后布料都变得硬邦邦。
肩头?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皮开?肉绽能?看到森森白骨,好像隐隐有溃烂的迹象,若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感染。
许轻霜冷不丁突然开?口,语气?格外复杂:“师父说你伤得太重,怕你撑不住死了,叫我先给?你上些药。”
卫景翊看向她,扯开?一抹苦笑有气?无力道:“你师父是怕我承受不住折磨,死得太痛快么?”
许轻霜小脸皱成一团,一边将草药细心捣碎,一边低声抱怨:“你怎么还是被卖了,我不是事先同?你说?过吗,让你小心枕边人。”
卫景翊垂下眼?睫,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上没有表情只有麻木,她平静开?口:“这是她想要的,我给?她便是。”
一想到宋云纾,心口却不知为何突然疼的厉害,像被人用刀硬生?生?剜了去,只剩千疮百孔血迹斑斑的空洞。
她和宋云纾一开?始便始于一场交易,她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她怎么就明?知故犯,抵挡不住诱惑一点点沉沦了呢。
不久前她还告诫自己,一定要守住清白守住心,这才过去多久她一样都没守住,才尝到甜头?,又这么快尝到了苦头?。
这样也好,宋云纾用她半条命做交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像她和系统做交易,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如今她们真?的互不亏欠了。
许轻霜对卫景翊的话嗤之以鼻:“她想要你就给?,那她要你的命你也给?吗?”
卫景翊笑了,笑得无奈又苦涩:“我和她之间太复杂,你不明?白。”
许清霜将草药全部捣成了糊状:“我的确不明?白,我只知你实在蠢,当初我要杀你,你莫名其妙救我,如今人家要你命你也给?。”
她说?着?,走到卫景翊身旁坐下,轻哼一声没好气?道:“你若真?那么善心,渭城之战怎么就眼?皮也不眨一下,害死十几万人。”
卫景翊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许轻霜便不由分?说?将药汁淋在她伤口上。
这无疑于酷刑,仿佛将辣椒水直接浇在伤口上,她倒抽一口凉气?,猛然攥紧床头?木柱,额头?冷汗冒出手背青筋暴起,痛到近乎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