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从未见过宋云纾这般虚弱的模样?,一时竟有些心慌:“你又?何必忍着,我去唤惜风来给你瞧瞧也好。”

宋云纾缓缓闭上眼,神色异常平静,连语气也是淡淡的:“老毛病而已,若惜风有法子医治.....”

这话她只说了一半便顿住,但半句话就足够人听懂。

既是老毛病,若惜风有法子医治早便治好了。

卫景翊抿了抿唇表情极其复杂,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开?始她心底悄然发酵。

宋云纾太骄傲了,骄傲的让人心疼,明明难受到了极点,却还是拼命的克制隐忍,连一丝脆弱都不愿流露人前。

或许她也只是习惯了,习惯了无所不能,而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又?怎甘心在旁人跟前流露脆弱一面。

她命途多舛的身世,注定她不能有半点错漏,否则她早就死在了无人知?晓处。

或许不该用单纯的反派去形容她,下降的那一点黑化值,便足以说明她并非冷血无情之人。

不过是无人爱她,而她又?不知?如何爱人罢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不叫人心疼呢。

忽明忽暗的烛影下,宋云纾缓缓侧身背对着卫景翊,只剩半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侧脸。

卫景翊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最终咬咬牙,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榻,掀开?锦被迅速钻了进去。

刚进去,她就没忍住抖了一下,有那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钻的不是被窝,而是钻进了冰箱。

宋云纾就像一块源源不断散发寒气的冰块,本?该温暖的被窝没有半点热气,冻得人瑟瑟发抖。

卫景翊一句话没说,整个?人贴在她后背,一只手钻过她身下,怀?*? 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拥住她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

宋云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或许是没反应过来,又?或许是实在没力气,她没转身没睁眼没说话。

更?没把胆大包天半夜爬床的人踹下去。

叫她暖床,也没叫她抱着人暖床。

宋云纾很?软很?香,卫景翊是知?道的。

但她从没试过两人都穿这么少贴在一起,也就是冰了点,不然便是真正的温香暖玉了。

说实话,她还挺怕宋云纾一怒之下把她踹下去,可?怀里的人一动?也不动?,像睡着了,也像什么都感觉不到。

于?是她大着胆子凑近了些,把宋云纾抱得更?紧了,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隔着薄薄的亵衣,她滚烫的掌心贴上宋云纾平坦柔软的小腹,顿时感觉一阵刺骨冰凉袭来。

这体质不痛经才怪!

宋云纾的身体又?僵了僵,她仍旧没转身直面卫景翊,只是终于?开?口了,语气中的隐忍颤抖愈发明显:“你.....”

“你身上太冷了,我给你暖暖就走。”

卫景翊迅速接过话,心情忐忑又?紧张,她知?道宋云纾现在没力气,但她还是很?怕被踹下床。

这种心情维持了很?久,可?宋云纾除了那一个?字便再没开?过口,卫景翊只能听到她微弱又?紊乱的呼吸声。

除了一开?始,她倒渐渐习惯了宋云纾这低到可?怕的体温,她闭上眼,几缕发丝一直贴在脸侧,有点痒痒。

可?她没敢伸手去挠,就这么忍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卫景翊突然听到一声低吟,和之前听到的一样?,压抑着痛苦短促而微弱。

她抬起头,接着屋内仅剩的那盏烛火,看向宋云纾的脸。

宋云纾紧闭双眼,脸色无比惨白,她死死咬着娇嫩唇瓣,力道之大几乎快在唇上咬出?一道血痕。

“你别?咬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