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没推辞，她定了定神径直走了进?去，在美人榻前的茶案旁落座。

“白毫银针。”

见她坐下?，宋云纾下?巴轻轻一扬，露出雪白修长的天鹅颈，示意她品一品刚煮好的茶。

卫景翊也不客气，自己斟茶抿了一小?口，她来是想从宋云纾口中打听点?有关春狩的事。

也不知宋云纾肯不肯透露。

可她没开口，宋云纾倒先开口了，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问道：“你昨夜来过?瑶光阁。”

听起来像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

卫景翊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她倒没想着隐瞒，而?是果断点?头承认了。

宋云纾唇角笑意加深，带着几分戏谑：“书房窗纸上的小?洞，想必是你戳的吧？”

卫景翊沉默了，她的沉默中还透着点?尴尬，何止在窗纸上戳了小?洞，狗也是她偷的。

宋云纾也不恼，只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像是在等着她开口解释。

这气场太有压迫性了，卫景翊梦回高中时代，感觉自己像一个?翻墙逃课被教?导主任当场逮住的学生。

她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我本想回瑶光阁歇息，却不凑巧撞见小?姐与四殿下?相会。”

宋云纾闻言缓缓坐起身，眼神好似温柔了几许，就连语气都变得轻快而?戏谑。

“那你说来听听，为何他走后?你也要离去？”

卫景翊想了想，坦诚道：“墙外偷听不是什么?光彩事，我是怕小?姐心生不满这才离去。”

可这回答似乎并未让宋云纾满意，她黛眉轻蹙，语气悄然沉了下?去：“你若当真怕我不满，一开始便会离去。”

卫景翊闻言呼吸一窒，这话言外之意，不就是指责她不该偷听嘛，应当一开始便离去。

宋云纾应当觉得她胆子肥了，在这等着兴师问罪呢。

这时候不能解释了，认下?错就对了。

卫景翊低下?头虚心认错，态度可谓诚恳：“小?姐教?训的是，我定会铭记于心决不再犯。”

宋云纾望着眼前低头认错的人，忽得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中听不出半分喜意，倒有几分暗自恼怒。

“你以为我在教?训你？”

难道不是么?，她语气明?显能听出不满。

卫景翊闻言抬起头望着宋云纾，薄唇翕动着刚要开口，门外就传来怜月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嘤嘤哼唧。

“小?姐，找到了。”

怜月站在门前没进?来，手指捏着小?胖狗的后?颈皮，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隐隐能看出几分嫌弃。

宋云纾抬眸望着耷拉着爪子一动不动的小?狗，又瞥了卫景翊一眼，淡淡开口问道：“在何处寻回？”

怜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踌躇好半天才垂眼轻声道：“在....茅厕附近。”

小?胖狗真的很乖，被人抓着除了嘤嘤叫外，就是不停伸出粉红色小?舌头舔黑鼻头。

卫景翊盯着它，心中突然生出些?许不详预感，不会吧不会吧，明?明?前不久才喂它吃了一海碗的吃食。

它肚子都撑得圆滚滚了，应该吃不下?别的了吧。

宋云纾的表情极其微妙复杂，她不再看小?狗，而?是将目光放在卫景翊身上。

怜月站在门前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她说不出口却又不得不如实?禀告。

“小?姐奴婢虽去的及时，可它已经进?过?茅厕。”

造孽啊，它怎么?就这么?嘴馋了，不会真吃了屎吧。

卫景翊很心虚，她旁若无人的低下?头，反正捉贼捉赃，只要没人看到，就不是她干的。

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