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也就安心了许多。

她听到宋云纾和?太医寒暄了几句,而后便又是一阵开门关门声。

没过多久,一位身?形佝偻发须皆白的老太爷提着药箱绕过了屏风。

他瞧着年岁实在大,双眼浑浊满面皱纹,走路都?颤颤巍巍。

卫景翊原本想要起身?扶他,可?老太医笑呵呵摆手让她躺下,然后挪来一张椅子坐在榻边,二话不说便开始给她诊脉。

不消片刻,老太医脸上的笑便一点点消失,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有句俗话说,不怕西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眼低。

卫景翊忍不住轻声询问:“老先生,我?的身?子.....”

老太医抬手打?断她,摸着脉象沉吟片刻,郑重其事问道:“将军近几日可?有行房。”

感?冒还?要问这种?问题???

卫景翊愣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扯谎:“有。”

好?歹是刚成婚,这种?事肯定要有的。

老太医捋了捋胡子,又问:“最近一次行房是何时?”

........

卫景翊一脸疑惑:“我?是染了风寒,老先生为何.....”

老太医幽幽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太后吩咐老臣前来,既是替将军调养身?子,也是问问子孙福。”

不是说男女脉象有些许差异嘛。

难道这个太医没诊出?她是女人?

又或者说,把脉根本没办法辨别男女?

卫景翊心下狐疑,沉思许久也没有回答。

见她迟迟不开口,老太医笑了笑:“这里没有外人,将军但说无?妨。”

卫景翊继续扯谎:“最近一次是祈福灯会当晚。”

老太医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手指不轻不重的按了下,摇头晃脑愚语出?惊人:“不知用时可?久?”

卫景翊满头问号,脸上笑容僵住了,且不说有没有,就算有也必要问这么细吧。

老太医解释道:“诊脉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老朽是看出?将军精气亏损甚重,故有此一问。”

这太医,真是越看越奇怪。

卫景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脸上也渐渐浮现?一丝笑意:“不长不短,正好?一个时辰。”

编瞎话谁不会编。

老太医闻言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军可?真会说笑。”

卫景翊跟着笑,而后突然发难,反扣住那太医的手,旋即又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寒芒一闪,迅速架在他脖子上。

“你不是太医,你到底是谁?”

老太医格外镇定,丝毫不顾脖颈上的匕首,笑呵呵回道:“老朽乃太医院院判,将军这是何意?”

卫景翊手上力道重了重,匕首锋芒切开太医脖子上一层皮,可?诡异的是,伤口处却没有半点血迹渗出?。

卫景翊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她瞥了眼太医的手,冷冷道:“别装了,你的皮漏了。”

太医闻言低头看去,只见稍稍翻起的衣袖下,露出?一小片白腻细嫩的肌肤。

他扫了眼又抬起头,声音骤然变得尖细柔媚,分?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倒是体察入微。”

卫景翊目光沉了下去,一字一句问道:“谁派你来刺杀我??”

老太医,不,应当说是易容成太医的女人,她不慌不忙伸手揭开那黏连至胸口的人皮面具。

卫景翊将匕首往后缩了缩,全程眼也不眨格外警惕。

撕开人皮面具,女人渐渐露出?真容,竟是个风情万种?妩媚多姿的中?年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