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翊有气无力爬上车,眼皮一掀,看到了面对面端坐车内的宋云纾与宋清砚。
她本就昏昏沉沉,可抬眼瞥见?宋云纾后,不禁呼吸一窒,感觉脑子好似更昏沉了。
宋云纾一袭淡紫色衣袍,画黛眉敷白雪点绛唇,云鬓高拢斜插步摇,她本就肤白胜雪眉目如画,如今更是?仪态万方贵不可言。
她素日清冷入骨仙气飘飘,却也能如此矜贵无双风情柔媚。
卫景翊匆匆一瞥立即收回目光,瘫软无力的往软垫上一倒,实?在难受,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端庄持重了。
宋云纾阖眸望她,素白掌心柔柔覆在她滚烫的额头,语气虽淡漠如初,却也略带担忧:“可好受些?”
想来连这么一点点担忧,大概也是?做给宋清砚看的吧。
卫景翊任由她抚额,点点头答道:“惜风熬的药很是?管用。”
睡前喝的那两副药确实?有点效果,她好像没之前那么难受了,撑一撑还能勉强打?起点精神。
宋清砚在一旁看着,不禁皱起眉头:“你这病来的太不是?时?候,怎得偏偏是?今日.....”
说完,他?还不忘提醒宋云纾:“纾儿,你可得在宴席上看照好她,莫让她失了礼数冲撞太后圣上。”
宋云纾颔首应下,旋即垂眸望着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卫景翊,用丝帕轻柔擦拭着她额头不断冒出的细汗。
卫府离皇宫不远,马车走走停停不多时?便到了皇城东侧门。
马车一停,卫景翊便精神一振,撑着身体坐起。
宋清砚正了正官服邀她一同下车。
她站起身刚要走,却又忍不住看了眼一动未动的宋云纾。
宋清砚以为她放心不下:“你且安心,女眷们另有内侍引进?宫。”
宋云纾不紧不慢回望而来,微启柔声道:“夫君先行一步,妾身随后就到。”
看来她没有别的事要吩咐了,那就见?机行事吧。
卫景翊跟随宋清砚一同下了马车。
踏上石板地?那刻,她迫不及待抬头,望向了眼前这座威严耸立富丽堂皇的宫城。
这就是?景国的权利中枢,是?普通百姓向往又畏惧的天家所在啊。
东侧门前大片空地?上,停满了各色各样的马车轿撵。
许多同卫景翊一样穿着绯红朝服的官员,三三两两在内侍的指引下,一边熟络攀谈一边不紧不慢踏进?宫门。
远处另一道宫门前,许多仆从正忙着搬动主家贺礼,由内侍详细检查过后记录在册,再一一搬入宫中。
“走吧,该去赴宴了。”
环视一圈后,宋清砚的声音从前方飘来,他?率先朝宫门走去。
卫景翊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深吸一口气大步追了上去。
穿过拱立的宫门,皇城的庐山真面才彻底在眼前铺陈开来。
的确很是?壮观威严。
卫景翊见?过故宫也见?过卢浮宫,自然没觉得有多稀奇,只是?没见?过难免也打?量了几眼。
自从穿进?这个世界后,卫景翊多数时?候都待在卫府,也少与府外人打?交道。
她知道原身的身份不一般,但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从踏入皇宫开始被人看到那一刻起,无数同僚蜂拥而上,主动找她攀谈套近乎,恭维话一句接一句,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卫景翊倒是?切实?体验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滋味。
不过古代人说话不像现代人这么直白,有些话听?着像夸人,实?则另有深意,似是?嘲讽又似贬低。
她也没心思去琢磨,因为刚认人就够呛了,名姓字号官职,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