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看向自己的手,反而比段知寒完好,呼吸不由得顿住了。
段知寒一直握着他的手,他以为掐的是自己的手,没想到是段知寒的手,然而对方什么也没说,还温柔地鼓励他真勇敢。
江戾的胸膛泛出汹涌的情绪,以至于没反对接下来的检查。
当耳朵被放入纤维内窥镜,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干什么?”
段知寒抱住不安的少年:“检查耳朵有没有出血。”
小机器人乖乖哦了声。
医生意外江戾的配合,她看出少年抵触治疗,抓紧时间检查耳膜。
检查完毕后她打开电脑,把检查报告及后续用药发给段知寒。
她收拾好医药箱离开,把段知寒叫到门外:“看彩超没太大问题,那辆车应该只是擦过,不过没到医院详细检查,不排除内出血的可能,接下来这半个月多观察,还有隔天更换纱布。”
医生望着沙发上的少年,不自觉压低声音:“他的右耳鼓膜存在严重缺失,最好尽快安排详细检查。”
“谢谢。”
医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如果不是段知寒陪在江戾身边,检查不会这么顺利。
她望向年纪轻轻的江戾,身上的皮外伤还好,耳膜状况比老年人还差。
好在有个温柔的爱人。
她抱着这样的念头走向电梯,直到听到男人在电话里开口:“帮我调出凤凰路的监控。”
明明只是简单的话,她却听出了肃杀的冷气。
夜晚的酒吧五光十色,舞池的人扭动腰肢,透着糜烂的气息。
蒋宏坐在靠窗的包厢里,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脚边全是空酒瓶。
他今天好不容易回家,结果因为身上的酒气,被他爸骂了个狗血淋头。
蒋宏身边的男模小心翼翼问:“蒋老先生又骂你了?”
蒋宏烦躁地应了声,骂来骂去都是他不上进,只知道和狐朋狗友喝酒。
他又开了瓶嘉士伯,男模忍不住劝:“这么喝太伤身了。”
虽然蒋宏是他的金主,处这么久也有感情了。
“我他妈要你管?”
蒋宏没把身边的人放心上,说得好听点儿是男模,说得难听点儿就是卖屁股的鸭子。
男模顿时不敢多言,毕竟蒋家出了名的有钱,蒋宏就是个小霸王。
蒋宏喝完半瓶酒,依然觉得没滋没味的,往酒里加了点儿料,脑子立马亢奋了。
他看向边上的人:“我记得你是个大学生吧?”
男模嗯了声。
蒋宏闻言笑了笑,把剩下的酒倒在地板上:“给我把酒舔干净。”
男模的脸色变了,倒不是因为酒里有东西,这东西还是他给蒋宏的,不然留不住三心二意的蒋宏。
然而舔地板太侮辱人了,他好歹接受过高等教育。
蒋宏摘下手上的劳力士:“舔了就把表给你。”
上一秒面色难堪的男模,下一秒便趴在地板上,伸出舌头舔肮脏的酒液。
像条卑微的哈巴狗。
蒋宏笑得更厉害了,所以上进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他当狗。
地上流淌的不止有酒,还有皮鞋底的泥泞、用过的安全套,混成不堪入目的液体。
男模压下胃里的恶心,努力舔干净地上的酒,灼热地看向蒋宏手里的表。
蒋宏却把表戴上了:“你也配用这个?”
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屑,他向来看不起这种底层人,果然被他戏弄了,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人的命运在出生时就决定了。
蒋宏看男模的眼神像看狗,他想起今天撞的那个人,估计看到法拉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