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哪里臭,侯爷莫非闻错了?”

“皮囊不臭,脂粉香得呛人,但骨子里散发着臭气,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何霜影又羞又气。

眼泪立刻在眼圈里打转。

“侯爷何必这样贬损。妾身的亲戚反叛,又不是妾身做的,你为何对一个弱女子苦苦相逼……”

“臭不可闻!”

谢惟舟直接跳到两丈开外。

一副你不走我躲着你的架势。

何霜影被晾在当地,羞愤难当。擦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刚要说话,殿门开了。

出来的不是通禀宫人,而是惠妃本人。

“谢侯爷有礼。听闻你要跟我分说?”

“娘娘有礼。末将想问,娘娘如何觉得末将不合格,不许末将去西北?”

“谢侯爷少年英杰,却只长于拳脚,胆识过人。但统领军马需要的是头脑和谋略,敢问谢侯爷怎样证明自己在这方面的长处?”

“呵!娘娘这话问得有意思!娘娘生在宅门,长在深宫,带着数十人的小队杀敌可以,又怎样证明自己在统兵方面的长处,让人觉得你担得起重建李家军重任呢?”

谢惟舟面对惠妃的质问,一点不慌,反而反问起惠妃来。

惠妃道:“我乃李家余脉,自幼耳濡目染,身边全是统兵过的长辈。我不能担起此任,谁又能担起?”

谢惟舟抱了抱拳:“李家满门忠烈,末将佩服敬仰。但娘娘,末将需要提醒你,你看过别人统兵,不代表你自己会统兵。若论长辈祖上,我们谢家也是很有些打过仗的人呢。拼祖宗么?就算你李家祖宗胜过别人家的祖宗,难道你也能胜过别人?”

惠妃大步跳下台阶,直接到了谢惟舟面前。

“谢侯爷,你先别管我,现在是在说你。西北军防重任,怎能交予你这样毫无经验的人!”

谢惟舟眉头扬起,脸色不善:“老鸹站在猪身上,娘娘你别光顾着看我黑。怀疑别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

“谢惟舟!”

“嗯?娘娘有何事啊?”

两个人全都气鼓鼓的,针锋相对。

若是目光能交战,俩人现在都过了几十招了。

四周的宫人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怕被迁怒。

皇帝从殿中出来了。

曹滨为他披上御寒的轻裘,又把一个手炉塞进他手里,生怕他冻着。

相比之下,谢惟舟一身墨竹色素锦夹衣,身姿挺拔,长身玉立,少年人的蓬勃朝气那样显眼,完全没把冬日的寒凉当回事。

“微臣谢惟舟,参见陛下!”

少年快速结束和惠妃的对峙,单膝跪地,朝上行礼。

惠妃也转身施礼。

皇帝目光扫过两人,含笑问道:“吵什么呢?”

“臣失礼,御前争吵实该领罚。但惠妃娘娘质疑微臣领兵的能力,微臣不服。若微臣不能领兵,惠妃娘娘也不必掌兵了,总之谁都没有带兵经验,全都卸任好了。以后我大梁军中,也不必再提拔没有经验的将领,大家全都从大头兵做起,不失为一种培养军将的好办法!”

谢惟舟不卑不亢,将事情说明白,而且还给出了看似中肯实则赌气的建议。

皇帝失笑。

“爱卿直爽的脾气,朕甚爱。惠妃,你怎么说?”

惠妃满脸不服气,朗声道:“既然臣妾和谢侯爷都无带兵经验,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拳脚上见真章好了!陛下,臣妾请求和谢侯爷比武,一决高下!”

谢惟舟斜眼睨她:“末将无所谓,娘娘要比,末将奉陪到底。只是,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谁赢了谁带兵,输了的不许领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