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将他的手拂开:“婚都离了,我似乎没义务向前夫解释这些。”
“前、夫。”男人念着这两个字轻笑:“这才过去多久,在外人面前,你就这么急着要和我划清界限?”
思索片刻,语气沉沉唤他的名字:“苏郁,你当法定的离婚冷静期,是摆设吗?”
“离婚冷静期三个月,我留下协议出国,与你分居两年以上,法律上构成事实婚姻破裂。
离婚证登记在民政局的系统里,随时可以申领纸质版,我同你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
苏郁口齿利索逻辑清晰,男人听着只是勾唇,良久后,模棱两可「嗯」了声。
他这副样子倒是引起苏郁的警觉,怕其中有什么疏漏,皱眉朝人看过去:“邵谨臣,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紧不慢理了理袖扣,淡声:“看来你为了脱离我,的确提前做了许多功课。”
“可是苏郁,你不顾一切这么坚决要离开的理由,我也是一定要知道的。”
男人打开休息室的门,轻敛着余光闪烁,留下一个侧影:“不要再想躲着我,你躲不掉的。”
“离婚不代表自由,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还是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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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离开前留下的话令苏郁心中烦乱。
但巴黎回国后的几天,对方却再没有出现过。
邵谨臣近来在公务上难得懈怠,大小事全权交给副总处理,不出门,不社交,一个人在家喝起了闷酒。
陈霁尧约莫能猜出来怎么回事,带着赵熙找去了萧山。果不其然,进门便看见靠在墙边始终未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箱子上还绑着某人前段时间往返巴黎的拖运机票。
照这个喝法继续下去,家里十个酒窖怕是也不够他造的。
赵熙夺过他手里的杯子,数了数岛台上囤积的酒瓶:“好乖乖……我喝冰红茶都没像你这么任性过。”
陈霁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问他跟苏郁谈得怎么样,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顺风顺水活了三十来年,邵谨臣可谓第一次陷入到如今这般彷徨的情境。
事情逐渐脱离掌控,没有人告诉他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苏郁的抗拒令他心生烦躁,思绪如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郁闷到极点了,只能通过酒精短暂地麻痹自己。
阳台花架上的绿植是自己同他一起去买的,邵谨臣回头望过去,那道温和的声音依稀回响在脑海里。
“植物也是有生命的。”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会给它们浇水么?”
男人后知后觉,原来自那时起,苏郁就已经计划好了要离开自己。
心头猝然空了一块,那种感觉不知该怎么形容,有被枕边人背叛生出的怨恨,空荡的别墅里,一人独处时又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邵谨臣对婚姻生活的想象原本特别简单,两个人长久地彼此陪伴。在外忙忙碌碌一天回家之后,只想要家里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明。
现在为自己亮灯的那个人走了,日子一下子变得特别没意思。
或许真如苏郁所说该重新找个人来接替他的位置,可经过漫长的相处与磨合,自己似乎已经很难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达成亲密关系。
从椅子上站起来时,男人不慎将手边的玻璃杯打翻了,酒顺着桌角流到地面上,留下了一地黏湿。
赵熙顺手从他兜里抽出条手帕擦拭,还没挨到桌面,却被邵谨臣一把夺了回来。
身旁人嘴角抽了抽,一副不屑的神情:“不就一破手帕么,脏了再买就是了……”
方才只是下意识动作,邵谨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应激,顿了顿,只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