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做得稍近,他故意咳了几声,示意二哥。
赵嬷嬷正说到两个皮猴幼年的事。
“有一阵子,娘娘挑食,恰巧刚学了爬树,一到了用饭的时辰,便躲上树,柳园树多,哪里寻得到?”
“爬树?”齐王问道:“二嫂好生厉害!”
明蕴之脸色通红:“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嬷嬷,多少年前的事了……”
齐王得意地朝二哥看了一眼。
裴彧默默颔首,目光落在茶水中。
“晚辈有话要说,此番也怪不得娘娘。”
沈怀璋含笑,道:“那一阵,是老夫人忽然兴起,想学着下厨。糕点好说,上锅蒸着便是。但等到用火用油煮饭时,便犯了难,毕竟又烫又呛晚辈还记得,那时老夫人是在学堂许多人面前夸下的海口,那能轻易收回?是以娘娘当初,连着三五日,日日都是清水煮的银丝面。”
“对啊,”明蕴之想起来了:“这可怪不得我呀嬷嬷,哪能说是我挑食呢?”
赵嬷嬷笑着看那冤家:“还笑呢,也不想想当初那么乖巧的女娘,是跟谁学的爬树?”
“跟谁学的?”
裴彧冷不丁开口。
帐中笑语一时静了下来,众人齐齐看向他,笑容尽收。
“……”
裴彧垂眼:“做得好。”……
姚玉珠压低声音,问齐王:“二哥这是什么路数,你教的?”
齐王捂面:“我从未教过这样的学生。”
他见过二哥与朝中官员往来应酬时的模样,虽话少,却总能四两拨千斤,叫人觉得极受他重用的模样。怎么到了二嫂的事上,就这样僵硬,这样……笨拙!
明蕴之看了他一眼,知晓方才齐王出去,兴许是与他说了什么。此般生硬,怕是也不尽出于本心,她半扬唇角,道:“当年的事说够了,嬷嬷,怀璋兄,快用膳吧。”
她看向玉珠:“多谢你与五弟昨夜安置赵嬷嬷,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二位。”
姚玉珠被夸,红了脸:“哪里的话,赵嬷嬷是二嫂敬重的长辈,便也是玉珠的长辈,是应该的。”
一顿晚膳用得宾主尽欢。
沈怀璋自知时辰不早,提前告退道:“明日还有马球赛,太子殿下,娘娘,臣先回去准备了。”
姚玉珠:“马球赛沈大人也参加吗?”
她好奇地看向沈怀璋,他虽身量高挑,却瞧着不像非常勇武的模样。明日的马球赛不比那些闲散富贵子弟平日举办的,多是些军中出来的武夫,打几个漂亮的球给陛下和满朝文武,叫他们看看我朝男儿的气魄。
沈怀璋笑了笑:“实不相瞒,臣是顶了军中一位好友的缺,他入林围猎伤了脚,上不了马,这才找臣顶上。”
“那是该好好准备,”明蕴之想了想:“快回去休息吧。”
他为人豁达爽朗,朋友多,又颇有本领。遇到了难事,这些朋友自然第一个想到他。
“娘娘明日,可会去观赛?”沈怀璋问道。
明蕴之虽来了围场,却甚少参加这样聚于一处的盛事,就连那日祭礼也不曾出席,借口养病。
“去。”
明蕴之没怎么思索,便决定道。
“好,”沈怀璋抱拳行礼,“那臣恭候娘娘。”
他离开后,姚玉珠也与齐王回去了,用她的话说,今日该多留些空来,让赵嬷嬷与明蕴之好好说说话。
最好,是三个人一道说。
只有齐王对此不抱期待。
青芜为几人上了清口的茶。明蕴之用过茶,眸光落在破坏氛围后,便没开过口的男人身上。
“殿下,时辰不早,不若早些回去歇息吧。妾身与赵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