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分别。
明蕴之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淡声道:“妾身今日失礼,顶撞殿下,自认有过。妾身自请禁于帐中,不再踏出半步。”
她高高抬手,扶额行礼。说罢,转身入帐。
夕阳彻底落了下来,被远处青黑的山林掩盖。裴彧站在原地,指缘攥紧到发青发白。
归根结底,又是一个足以不见他的理由。
那便如她所愿。
裴彧拂袖,一言不发地离开营帐。
徐公公和青芜相视一眼,摇着头叹气,心怀忧虑地跟上了各自的主子。
青芜跟在主子身后,劝道:“娘娘何必要与殿下置气,方才殿下分明是在乎娘娘。”
“殿下的在乎,我实在高攀不起。”
明蕴之声音淡然:“他是喜是怒早已与我无关,只要不牵连旁人,他想如何便如何。”
最好永远不要来烦她。
虚与委蛇久了,她也是会觉得累的。
明蕴之挑开帘帐,青竹听见声响,迎了上来。
青竹犹豫着,道:“娘娘,周孺人她……”
“怎么了?”
明蕴之蹙了蹙眉,看向帐内。
周觅柔不知在帐中候了多久,眼眶红红,身前的小桌上,应是青竹为她添置的茶水与糕点都分毫未动。
她听得明蕴之回来,身子一僵,摇晃着站起身。
“娘娘……”
明蕴之触碰到她的手。一片冰凉。-
秋猎首日,一下午的功夫,兴致高涨的世家郎君们钻入山林,猎来了许多猎物。其中最为瞩目的,该是康王连发三箭,射下的一只棕熊。
姚玉珠在席前等了许久,探头探脑地看向营地的方向。终于瞧见有身影自远处过来,直到走近一瞧,没有二嫂的身影,只好瘪了瘪嘴,百无聊赖地坐下去。
齐王为她切了烤肉,道:“你满心满眼都是二嫂,心里可还有我?”
“我心里自然有你!”
姚玉珠瞥他一眼:“但我心疼我阿姐啊。我与她同日落水,瞧我恢复得多快。”
静山大师说了,她那时昏迷好几日,便是不知为何不愿醒来,心中郁结。好容易醒来了,也不见几回笑颜,长久下去,怎么才能养好身子?
她将明蕴之当救命恩人,亦当作一个温柔可亲的大姐姐。每每看到那看起来就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她对阿姐的同情心就燃得更盛。
成日里面对着一团冰,换作是她,早就疯了。
“我……我觉得二哥对二嫂其实,挺好的。”齐王道。
“好在哪儿?”
姚玉珠乜他一眼:“整日里连笑脸都不给一个,怎么叫人能体会到他好啊?”
齐王压了声音,辩解道:“二哥自小就那样,我都没见他笑过几回……”
“因为你们是兄弟!你自然维护他。”姚玉珠说话自来耿直,哪怕是太子她也照损不误。
“你是自小与二哥一起,知晓他秉性,阿姐又不是!”
齐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唉声叹气好几回,直到被姚玉珠掐了一把,“诶?……你瞧。”
齐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明蕴之没来,姚玉珠自发监督起了太子殿下的一言一行,连个侍女经过都要多扫几眼。
此刻明蕴之身边那个眼熟的大宫女,好像叫青竹还是什么,送来了一碗解酒汤。
姚玉珠撞撞齐王,稀奇道:“二哥方才臭着脸来,我还怕是不是与阿姐生矛盾了,这样一看,好得很嘛。”
齐王睁大双眼,确认那人就是二嫂身边亲信的宫女,弯着眼睛笑开: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