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用刀柄拍拍青竹的脸,不大的双眼扫视着三人:

“你们三个,谁是綦舒?”

“綦舒?”姚玉珠挣开手:“綦舒可不在这儿,我是齐王妃,你们抓错人了!”

“是吗?”

那女子猛地抬手,还滴着血的匕首将将落在姚玉珠的眼前:“我得到的情报可不是如此。”

“这位娘子,怕是寻错人了。”

明蕴之双手发颤,拨开已然瘫软的青竹,平视着她。

她要尽量拖延时间:“这其中兴许有些误会……”

“放屁!”

那女人一刀扎进车上的小案,浑身杀气乍泄:

“老娘看得清清楚楚,连着十几天姓綦的那女人都坐着这车去吃香喝辣,跟那狗太子都不知道欢好多少次了,别把我当傻子。”

“我们娘娘是东宫太子妃,尔敢无礼!”

青竹被她一吓,反倒激起了胆气:“你要找綦舒是吧,我就是綦舒!我跟你走!”

“小女娘有些胆识,”那女人冷哼一声:“可惜是个傻的,不然凭着这股忠心的劲儿,我还能留着你跟我上山。”

她目光一转,拎起青竹的衣领便将她扔下车去。

“青竹!”

明蕴之想要拉住她,却被匕首隔断了衣袖,姚玉珠双手并用拽着她,生怕她和那女人硬碰硬。

青竹被扔到地上,不知撞到何处,昏了过去。那女人侧目瞧了一眼:“是个有侠胆的,留她一命。”

车外那彪形大汉一拱手,将她提去了一边。

“你们要找綦舒做什么?”

明蕴之收回手,姣好的面容隐隐发颤,唇瓣都苍白了起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京城的巡卫赶来只是时间问题。还有龙骧府的龙骧卫,那可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这些莽夫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这么想着,手指掐住大腿的肉,竭力让自己不去看那滴血的匕首。

“老大,跟她们废话做什么,是不是的带回去一审不就知道了。”

“就是,那綦舒奸诈得很,说不定就是想搅混水拖延时间。”

那女人显然烦躁起来:“闭嘴。”

她看向明蕴之:“你若是綦舒,便一定知道我为何找你。”

“你……知道吗?”

她缓缓凑近,死死盯着明蕴之眼睛。

明蕴之缓慢地眨了眨眼,眼波未动。

“我不知。”

“我和弟兄们蹲守数日,綦舒日日乘着这漂亮的小车去云香楼,你若真是太子妃,应该知道,云香楼是你那好夫君的吧?”

明蕴之点头:“……我知。”

“哈,”女人忽然拉远距离,笑开,扫了一眼她身后:“那你现在护着綦舒,是想要搏一个妻妾和睦的美名?”

姚玉珠挣扎起来:“我不是,我不是綦舒!綦舒还在亭安侯府呢,你不要是非不……”

“带走。”

那女人一把抓住明蕴之的手腕,将她拖下马车。明蕴之匆忙站定,另一个守在车外的大汉进去抓住了姚玉珠。

“放开我,你放开我!别碰我!”

姚玉珠不欲让那人碰到自己,一巴掌扇了过去。明蕴之阻拦不及,只见那大汉显然被激怒,一抬手便要还回去。

“住手。”

女人冷声道:“这儿没你逞威风的时候。”

明蕴之惊魂未定,只见她们已然到了广宁桥处。

广宁桥修建在贯穿整个京城的护城河上,跨过这座桥,便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享乐之地平康坊。

再不远处,便是云香楼。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