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过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显出几分疲惫,没了从前的狠戾:“还未到戌时。”
“过了戌时行人便要归家,路上身影反而更明显。”
裴彧进入屋中,拿起桌上的药瓶端详:“舅舅的伤又复发了?”
“你……不必管我。”
榻上的人沉沉地咳了几声,整个屋中蒙上了一层陈旧的颓丧之气:“青州的事,你心意已决?”
“嗯。”
裴彧:“将计就计而已。虽迂回了些,却恰能暂离京城数月。”
总有耐不住性子的会趁他不在京中之时出手,也能趁此机会,离开这纷乱的朝局,转移视线。
“你大了,心中的盘算,舅舅也看不清了。”
或许是因为旧伤复发,娄寻越也没了之前那股肃严的杀气:“幽州那边,我怕是顾不上了。”
裴彧伸出手,把着他的脉象:“明日你出城,去静山处调养,还有转机。”
“我不要转机,”娄寻越撑起身,将他的手甩开:“我一个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要死的人,早就活够了。等……咳咳,等血债偿清,你便不用再管我。”
他看向裴彧:“你心中,也早厌烦了舅舅,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