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话题就拐了个弯,跑到天边去了。
沈陈隐在被子之下的拳头握了又握,牙关紧咬,嘴唇微微颤抖着,苍老面孔上的情绪变化几遭,终化成了一道浅浅的叹息。
护工听到这声叹息,以为是自己话多了,赶紧咬住话头,关心道:“怎么了沈先生?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陈没搭理她,靠在床头缓缓的闭上眼,心说,这时间过得太慢了。
林懿刚踏出医院一步,果不其然就遇上了沈越,这人一身西装革履的站在马路对面,身后停了一辆炫酷的黑红色机车,俊雅的脸上笑吟吟的,和身后的机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感,这让林懿想到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词,西装暴徒。
但下一秒幻想就破灭了,沈越唇角含笑,招狗一般朝着他招了招手,林懿冷眼盯了他一会,转头就走,没过一会就感觉沈越骑着车追了上来,发动机的声音吵得林懿耳朵疼。
林懿停下来,斜了沈越一眼,说:“我倒不知道你现在还有这种爱好。”
沈越也停车,他盯着林懿的脸看了会,眼神赤裸裸的,看得林懿心里犯怵,以为他知道了点什么,下一秒,这人就笑着问他:“怎么不回消息?”一边说着一边丢给他一个头盔,林懿猝不及防,差点没接住,“上车。”
林懿镇定的戴好头盔,难为情的盯着那窄小的后座看了一会,磨磨蹭蹭的上了车,二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明明两具肉体之间还隔了几层布料,却比坦诚相待肉体交缠之时更让人觉得脸热。
“这段日子你往老头这跑得真勤快啊,还学会不回我消息了,哼,”沈越戏谑道,“这老头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保守治疗了,跑得这么勤是想在老头最后的日子里体会一下父爱吗?”
林懿环紧他的腰,说:在他面前表现一下再吹吹耳旁风,说不定他脑子一糊涂就把你们家家产都给我了呢,”他抿唇,犹豫道,“你有证没?我能信你吗?”
“有时间讨好老头,不如来讨好讨好你哥,毕竟家里的钱都在我手里,他说了可不算,还要靠我的钱续命,嗯?”沈越一踩油门,机车龟速向前骑行,他的语气十分无畏,“没有,你说我们要是死一块了,老头会不会因为我俩是兄弟把我们埋一块?”
“感觉还不错。”沈越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后的风景不断变化,视线里的行人渐渐减少,身后的人一如既往的沉默,沈越正要加速,林懿忽然语气非常认真地开口,“可能会把我们三个人埋一块,你爸躺中间,我们是左右护法。”
沈越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林懿说出这句话的表情,肯定是面无表情的看神经病的眼神,他大笑:“不行,我必须得和你躺一块。”
机车猛地启动,一路狂飙出了市区。
“晦气。”
隐约间不知谁骂了一句。
沈越载着他在市区外的公路上一路狂飙,在耳边呼啸而过的乱风拨乱了林懿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沈越用余光透过后视镜看见他飞扬的长发,眼神暗了暗,似乎在脑海里描绘着未知的景色。
机车在山顶上停下,林懿抖着两条腿从车上下来,连滚带爬的爬到一边干呕,呕到最后也没呕出什么东西来,他白着脸骂沈越:“你不想活了我还要命呢,你以为我真想跟你们爷俩躺一块啊?”
沈越拿出半瓶矿泉水,贴心的扭开瓶盖递给林懿,林懿也顾不上那么多,拿过来就往嘴里灌,又尽数吐了出来:“呸,神经病。”
林懿脸色煞白,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有点缓过来,刚才沈越开车那架势真是不要命了,他甚至怀疑沈越真的想带着他去死,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后怕,他真是疯了才会相信沈越。
“呕。”林懿又干呕了两声,身旁发出衣物和杂草摩擦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是沈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