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自己卑劣下流,孔晗或许没那么爱他,甘心被他幽囚,当初是因为他是救命稻草,现在则因为他是孩子父亲,无法割舍。

没关系,只要想尽一切办法,护这个孩子安稳出生,就好了。

风和日丽的一天,早餐后,孔晗打算和往常一样,窝在傅兰斯怀里听故事,这是最近两人常玩的胎教活动,傅兰斯总笑:“你说一个学霸和一个学渣,生下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孔晗自信满满:“开玩笑,肯定是学霸啊!我儿子超聪明的!”

傅兰斯点点头,笑道:“那他样貌肯定随我。”

“为什么随你,我不好看吗?”

“你好看,随你随你……”

两人正闹着,凯茜突然说,来客了。

是欧洲分公司来了人,王嵩的助理徐越,他一进门,就哭天抢地。

“傅总,出事了!”

傅兰斯投资的军工厂,位于西班牙安达卢西亚的沙漠地带,王嵩每个月都去例行检查,可这次,王嵩归途中被一伙蒙面持枪的人拦截,对方抓了王嵩,放徐越回来屁滚尿流地报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

要傅兰斯本人带上五十万美金,亲自前往本纳斯沙漠腹地赎人,不许带随从。

傅兰斯捏着这封信,眉头紧皱。

他心里很烦,赎金倒是小数目,他烦的是这一趟凶多吉少、要和孔晗分别多日,孔晗正是最脆弱的时候,没了他可怎么办?

但不管怎样,这事他得跟孔晗说清楚。

本以为孔晗又会大发脾气,没想到孔晗并不生气,只说人命关天,催他赶紧去。

意外地通情达理。

因为孔晗的理解,他反而心如刀绞。

他留徐越在家里住下,帮他照顾孔晗,自己带着人,直奔西班牙。

上飞机前,他顺路捎上了律师,在旅途中,立下一份遗嘱:如果他出事,所有遗产赠予孔晗。

孔晗目送傅兰斯离开,转头就跑进卫生间,大吐特吐,冷汗涔涔。

他娇气,但分得清轻重缓急。

王嵩是傅兰斯的心腹干将,又知道很多商业机密,不能不救。

眼下,他只能无望等待。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问徐越:“你们王总、或者傅总,有没有可能得罪什么人?”

徐越坚定地摇摇头,半晌后,犹疑道:“但最近我们探听到了一些风声……”

徐越说,西班牙本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曾出现过一个叫“ET”的民间武装斗争组织,它最初动机正义,是为反抗当时的暴政政府,深得民心,但经过领导层多次换血后,它的性质变了。

它试图在西法边境,建立一个新的独立主权国家,为达成这个目的,不惜刺杀政客、组织恐怖袭击,所需经费,则靠敲诈勒索企业家获得,即所谓“革命税。”

手段残暴,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因此民心尽失,臭名昭着,被定性为恐怖组织。

十年前,它被西法联合制裁,被迫宣布停火解散。

但其领导层,有一小部分人逃出生天,最近有风声,说ET死灰复燃。

徐越分析,他们很可能是刚重起炉灶,急需经费,于是再征“革命税,”而傅兰斯作为投资商,声名远播,被认为富得流油,成了第一个被宰的倒霉蛋。

如果徐越说的是真,那么那些人绑王嵩,就只是开胃小菜,真正要宰的,是傅兰斯。

难怪王嵩的赎金那么低。

整整一周,孔晗都过得很焦虑。

没有喜讯,也没有噩耗,他掐着日子,一周过去后,他坐不住了。

他想去西班牙,凯茜和徐越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