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转移话题,问道:“那时候你几岁?发生了什么?”
“别问了!”
傅兰斯有些不耐烦,起身要走,没想到孔晗轻轻吻住了他的伤疤,而后抬眸看着他,温柔道:“我们是朋友,我想了解你更多一点,你的好与不好,我都接受。”
他不吱声,孔晗又道:“那时候你一定很疼吧,要是我在你,一定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他的心都要被暖化了。
这样纯白无瑕如美玉的人,竟然对他一个背景阴暗的下流坏种,这般关切。
或许,他该信任一下孔晗。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时我十岁,偷渡到巴黎后,我们遇见了我母亲的旧情人,一个叫雅克的富豪,他们多年前就分手了,可他不甘心,一直死缠烂打,为了躲他,我和母亲又回到了佛罗伦萨。”
“没过半个月,他找来了,我母亲被他勒着脖子强奸,性窒息而死,他自己也开枪自杀了。”
“我发现尸体的时候,床上全是血和脑浆。”
“啊?”孔晗捂上了嘴,半晌,才震惊道:“都跨国了,他怎么找到你们的?”
傅兰斯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孔晗句句话都能问到点子上?
他不想多说,可孔晗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
撒娇也好,爱抚也罢,磨平了他所有的戾气,诱导他一步步敞开心扉。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抖得一干二净。
“是那个叫沙鲁的男孩,他落水一次还不记得教训,雅克给了他十欧,他就卖了我们的住址信息。”
“太过分了!”
孔晗面露不忿之色,傅兰斯看着他的表情,不知不觉被感染,恍若又回到了八年前,身临其境,那时的仇恨、愤怒,至今刻骨铭心。
他冷笑道:“所以我雇了三个恋童癖大叔,轮了他,他和我母亲是一样的死法。”
孔晗目瞪口呆,一时哑然。
难怪这个同龄的青年,总是那么阴鸷,攻击性极强,有种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势。
他不禁追问:“后来呢?”
“又过了两年,我混着老本行,在街上拽住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叫他爸爸。”
傅兰斯说到这,苦笑道:“没想到他真是我爸。”
那时候,傅可看到了玉观音,把他抓去做亲子鉴定,很快就确定了血缘关系。
听说莉迪娅已死,就强行带他回国。
水土不服,语言不通,素未谋面的父亲已经结婚,后妈怀着孕,他当然没法融入这个家。
他求他爸送他回去,他爸不同意,说:“我不想你也死在外面。”
后妈嘴上说怜惜他,要把他当亲儿子,可没过一个月,就趁傅可出差,诬陷他,说他试图伤害她腹中胎儿。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父亲出差时,他很自闭,每天把自己关房间里,饮食由女佣递进去。
和那个女人,话都没说一句。
他被扭送派出所,还被送去做心理鉴定。
很快,后妈拿出了一份鉴定报告,说他是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他得被关起来。
他只有十二岁,却头脑清醒,知道人心险恶。
这事他一点都不意外。
后妈怎么可能真的待他好?
换位思考下就明白,夫妻俩恩爱和睦,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妻子发现自己怀孕了,俩人甜蜜旅行途中,丈夫突然领回来一个亲儿子。
家产以后要分这个私生子一半。
况且那么多目的地,丈夫偏偏选择了意大利,是心里还念着白月光,想玩一出久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