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精心布置过,为了配孔晗那件复古礼服,摆着一排排红烛,从浴室到床上,玫瑰花瓣铺满路,被褥也是大红的,挺像古人洞房花烛夜那么回事。

可直到天亮了,烛泪滴残,孔晗都没有出现。

傅兰斯很失望。

他不是个爱兜圈子的人,一大早就收拾东西退房,去学校堵孔晗。

被心爱之人这么放鸽子,谁都难受,他憋着满腔怒气,却在见到孔晗的那刻,烟消云散。

根本没法生气。

他小心问道:“昨晚你是不是有事?”

孔晗盯着他,一双眸子单纯无辜,“我……我未成年,进不去那家酒店,而且我也觉得,这事等成年了比较好,你等等我,好吗?还有那件……嫁衣,我家里不方便,你先帮我收起来吧。”

原来是这样。

昨晚,前台小姐说不定还让孔晗难堪了。

他拍拍脑袋,暗骂自己不够体贴。

自己五月份满了十八,就默认为孔晗也十八了,傻不傻?

“好,我等你。”他微微一笑,把孔晗搂进怀里,顺毛蹭蹭。

只要孔晗哄,他就信。

完全没思考过,昨晚孔晗既然知道不能来,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叫他空等?

孔晗舒了一口气。

这事被轻轻揭过,他和傅兰斯还和以前一样亲密。

傅兰斯看他的眼神,满是欲火,他们会在人群里相视一笑,在人群外偷腥尝荤,亲亲摸摸。

只要不摸到那个隐秘的位置,他都接受。

十一月,高考报名。

报名表厚厚一叠,堆在孔晗桌上,最上面那张就是孔晗自己的。

傅兰斯没忍住瞥了一眼。

报名表上,写得清清楚楚,孔晗生于96年6月。

孔晗竟然骗了他!

傅兰斯呆住了,他心思深,瞬间想到了孔晗之前的种种逃避举动。

他想不通,明明两个人都共沉沦了。

就差做到最后一步,为什么孔晗就是不愿意呢?

如果说孔晗讨厌他,可欢愉时孔晗表情沉醉,反应敏感。

难不成是装的?

孔晗默许了他的步步入侵,也说相信他俩会有美好的未来,撩得他浑身气血沸腾,他们俩是地底滚烫的岩浆,暗流汹涌,要停下来,难受的不止是他。

他没多纠结,拿了那张表直接问孔晗:“你骗我,是不是因为我让你觉得难堪了?”

孔晗摇头。

他松了口气,哄道:“这种事没什么好害羞的,我是喜欢你,才想和你这样的。”

孔晗无力道:“放过我吧。”

这话一出口,傅兰斯心都凉了。

“腻了是吗?”他苦笑,“好,我让你不舒服了,暂时离你远点。”

这天过后,他们果真形同陌路,比普通同学还疏远。

孔晗心里不舍得,却没有办法。

没过几天,僵局就被打破了。

他的身体里,生殖器官发育成熟,每年都会有三四次排卵,总体来说还算规律,每个季度来一次生理期。

秋季来过了。

可才隔一个月,又来了。

身体乱了,心里也很乱,他知道,这事和傅兰斯脱不了干系。

他们胡天胡地的那些天,缠绵亲密,那个人身上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从身到心,都蛊惑着他,引诱着他,他的身体无比渴望被那个人进入,渴望受孕,所以排卵都变得频繁。

最要命的是,这事他没防备。

按惯例,下一次至少还得两个月,所以他没有准备卫生棉,躲在厕所隔间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