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简嘉觉得陈清焰真的对下雪这个问题太执着,而且,毫无头绪。

雪没停。

她忽突发奇想,奔到走廊尽头,拉开窗户,呼啸而入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把简嘉噎得捂嘴,她瓮声瓮气的:

“陈医生,您听听,外面正在下雪。”

手机伸出去,刺骨,简嘉坚持了五十多秒,关上窗,背靠墙壁,轻声问他:“陈医生,您听到了吗?”

陈清焰无声一笑,他揉了下头发:“你怎么不睡觉?”

好没道理,她碍于礼数给他回电话,他只有愚蠢的问题等着她,简嘉呵了下手,“我在听您讲电话。”

“先领证吧,”陈清焰突然说,他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开始喧哗与骚动,“这样,我们可以更合理地做。”

第16章

简嘉腾下红了脸,又窘又气, 这话, 好像结婚只为了交。配。

“我讨厌您这样说话。”她唯恐有人偷听了去,压制着说。

这个怒气, 是文火, 非武火。

陈清焰重新躺下,两只眼,无望地看着天花板, 外面, 是被雪萤亮的天空:

“答应我。”

简嘉没有答应, 她只是摁掉了电话, 又恍惚,陈清焰是个奇怪的人, 而且,好像没什么脸皮,她想了很久,勉强总结。

道路积雪,街上是环卫工铲雪的声音。

简嘉收拾好毕业论文所需资料,装包, 缠上围巾, 出103大厅时摔了一跤, 走到门口, 又是一跤, 她平衡感太差, 坐在地上,觉得自己不如爬着走好了,这样肯定不会摔。

她是被陈清焰给拎起来的。

隔着他的鹿皮全手工手套,纹理粗犷,同样性冷淡的金属质感。

一句招呼也没有。

好像昨天半夜通话的人不是他。

陈清焰大步走向大厅,留给她的,只是件厚重的深蓝羊毛长大衣在视线里成一个框架,从衣领到衣背,一条线,干净利落。

一场大雪后,来急诊看骨折的老人激增。

简嘉小心翼翼回到了华县,打扫卫生,煲汤,老人已经出院戴起花镜读报纸,屋里,放着周璇的《天涯歌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转音圆润,娇俏又天真,简嘉一边忙活一边听着,莫名的,心里跟着柔软得一塌糊涂,那嗓音,好像是往骨头缝里唱的。

老人悄悄瞧着她脸上的神情,等一曲完,莞尔问:“程程,是不是谈朋友了?”

简嘉拿着抹布,愣下,忽然撒娇地嘟囔了一句:“姥姥……”

老人笑:“那就是谈了,好事儿呀,愿不愿意跟姥姥说说?”

想起那天被卷走的床单沙发布,简嘉顿下,背过身去,她觉得十分丢脸,无颜面对老人。

撒的谎,老人那天轻易相信,带来的这位朋友受凉吐了。

因为简嘉没有撒谎的毛病。

“姥姥,您说,”她平复下,转过脸,“如果两个人相亲相爱,能不能结婚?”

问完,自己都臊不行,矫情。【】。

“能呀。”老人高兴,把人拉在略粗糙的掌心里,开始低声絮絮。

回来路上,简嘉靠着玻璃窗,呆呆地回想老人的话。一颗心,像乡下春天里飞的柳棉。

天色晚,有残雪的地方冻得结实,简嘉提心吊胆走着,每一步,脚趾头恨不得抠紧地面,偏不巧,许遥的电话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她皱眉,停步,还是接了。

“陈清焰嫖你给钱了吗?给了的话,记得还我哥的钱。”

许遥像锥子。

把人刺个大窟窿,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