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似乎更明显,也更纯粹了。
“你可以把一切说出来,我来想办法。”陈清焰翻她的包,又看看四处,把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东西收走,丢掉。
“你能做什么?”周涤非哭着笑了。
陈清焰摇摇头:“首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其次,你也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到现在也是,你这样,让别人怎么帮你呢?一件事,不去做怎么知道结果?”
周涤非觉得他在质问自己,那种嫌弃的质问,那种自以为是听过千千万万遍的陈腔滥调:
你这个鬼样子,是自己的问题,错都在你,不怪任何人。
这激起她严重的逆反和自暴自弃的心理,她冷下脸:“学长,我对你很失望,我讨厌你。”
陈清焰没有太大感觉,放在从前,他一定会被这些话伤到并且感到无尽的痛苦,但奇怪,他心里除了怜悯,并没有其他情绪,这导致他面孔呈现种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冷漠表情。
但他还是说:“我会尽我所能。”
片子都在陈清焰那里,简嘉把这事忙忘,和妈妈商量一下,准备拿回,她主动拨通陈清焰的电话:
“我想要回姥姥的片子,在哪儿可以取到?”
陈清焰今晚值急诊,他正在电脑前整理电子病历。
“在我办公室,你几点过来?”
他声音如常,但停下了手中工作,认真听她说的每一个字。
“九点以后,你在医院吗?”简嘉看着慢慢黑掉的天,粗略地算。
“嗯,你过来,我在急诊。”陈清焰挂掉电话后,发条信息,“注意安全。”
他走不开,托在那划拉手机的小护士去买花,小护士笑:“陈主任,给跑腿费啊!”
陈清焰即使所谓烂事一堆,但在同事眼里,敬业、能力高强,和人相处从未因出身而盛气凌人,因此风评良好。至于私生活,倒也只是兴致来时说两嘴,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尤其成家立业过的人群,更知生活的复杂和琐屑,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