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季余有想过将昨晚的事情当作一场意外,抛在脑后,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可他更记得晕倒在地上的服务生Omega,被压得后背湿透不敢走动的助理Alpha,无法靠近的酒店工作人员beta。

记得他一出现,陷入信息素失控的商远舟就抱住了他,还不允许他去触碰那个Omega。

季余厌恶Alpha,也不喜Om

ega。

被朋友商远舟在意,季余会觉得温暖,并且想要加以回报。

被一个顶级Alpha特殊对待,季余并不觉得欣喜。

他只觉得恐慌。

事情不再是商远舟中了药信息素失控,神志不清压着他厮混一晚那么简单。

季余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和商远舟牵扯太深就要及时止损。

他不想去探究自己为什么特别,他只想及时抽身,牵扯太多,越难抽离,他想做的永远是自由自在的野外摄影师。

是那只在旷野上奔跑的鼠兔。

......

等商远舟从公司回来,那份纸质合同就被递到了他眼前,连带着红得刺眼的结婚证和一张银行卡。

他眸色沉沉的盯着那些东西,声音冷得刺骨:“什么意思?”

季余:“合同上有一条,发生严重违背合同的事情时,双方可以无条件终止合作。”

“合同要求我们保持距离,互不干涉双方的生活,昨晚已经是严重违背了合同。”

公事公办的态度,清晰无比的划出一条鲜明的界限,刺痛了商远舟的眼睛。

淡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季余将银行卡往前推了推:“这张卡里有我存下来的二十三万,你借给我的那九十六万剩下的那部分我会努力还给你。”

季余看着商远舟,认真的说道:“商总,我想辞职。”

辞职。

多可笑的字眼。

商远舟甚至想夸他一句不忘初心,牢记自己是在上班。

九十六万全都要还给他,一丝一毫的瓜葛都不想有,想问问工资没拿到一分,还被压着往死了做了一顿这个班上得亏不亏本。

他一句话没有说,放在桌下的手用力到青筋毕露,舌尖死死的抵着上颚,才让自己没有说出那些不可挽回伤人的话。

尖牙因为忍耐已经用力到划破了口腔,商远舟面无表情的把血沫吞了下去,“我不同意。”!

谈话之前,商远舟很自信,他布下棋局,耐心的看着季余一点点走进其中,走向既定的道路。

白子注定会被黑棋吞吃。

季余只能爱上他。

他知道季余打开了那扇门,虽然没有进去,但以季余的性格会去打开触碰,就已经说明了很多。

即使因为昨晚,情况发生了一点意外,商远舟也认为最多季余会假装无事发生,强忍着害羞呆在他身边,也能因此加速他们的进展。

可现在,摊开在桌上黑字白纸的合同无声嘲笑着自己的自负。

商远舟闭了闭眼,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冷却,巨大的不甘裹挟着挫败像汹涌的海啸叩击着他。

季余也许对他有了好奇和探究心,有一些好感。

但在他和自由之间,他成了毫不犹豫被丢下的一个。

季余站在他面前,嘴唇红红的嫩嫩的,后颈还带着他昨晚留下的斑驳咬痕,说:“我想辞职。”

却好像是高中时期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季余站在这,笑容轻浅的说:“beta很好,我喜欢自由。”

那点好感微不足道,季余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变,毕业后久未见面的五年时间没有,和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