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然后放纵自己堕落,最后同意心理治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与那个人有关的一切,期盼他能放下那段荒唐的过往变成曾经的样子。

可这一刻宋疑已经没办法再自欺欺人,过去那个被所有人捧在手掌心,骄傲、随心所欲的宋堇宁不可能回来了。

“……我知道了,”宋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对上弟弟平静的目光,一种无力感深深扎根在她的心底,压得她喘不过气,“但是给我一点时间,阿宁。”

“她是人不是物件,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少年终于松口。

“先回家吧阿宁,爸妈该等急了。”

临近黄昏,天空被落日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空荡的路面被余晖笼罩,折射出浅橙的光晕。

宋堇宁闷在被子里不知道睡了多久,霞光的绯色透过帘布的缝隙洒进卧室,点亮了阴暗的一角,在朦胧的暗色中得以窥见床上凸起的身影。

忽然床上蜷缩的身体幅度极小地动了一下,长睫微颤,柔嫩光滑的长臂从被褥间探出,在一片昏暗中白得发光。

宋堇宁幽幽转醒,眼神迷蒙,陷在软床里呆呆地又躺了一会儿,思绪才慢慢回笼。

他从床头拿起手机,关掉免打扰模式,锁屏弹窗立刻蹦出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宋疑。

今天是宋疑孩子的周岁宴,请了宾客,老宅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忙。但即使是这样,今天早上她还是抽空执意要陪宋堇宁一起去心理治疗,回来后也是亲眼看着他吃了药睡下才安心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大半天,宋堇宁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宴会早就开始了。

宋疑会每隔十五分钟给他打一个电话,但是没人敢来喊醒他,宋家所有人对他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他。房间里所有危险的物品全部被收起,连任何有尖角的家具也都被换掉了。

宋堇宁撑着床缓缓起身,后颈腺体的位置隐隐作痛,刺骨的疼密密麻麻传过全身。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体内信息素的暴走,还有紊乱的发情期。这是被强制洗去完全标记的后遗症,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