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一棵历尽风寒仍坚韧挺拔的青竹,不卑不亢, 看得出家教很好,谢安面露欣赏,“你也是今天序章邀请来的同学吗?”

“是的。”沈确点头。

谢安:“你是谁家的小孩,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沈确:“我是下城区来的,之前没参加过类似的宴会,爷爷你没见过我很正常。”

谢序章之前的生日宴从未邀请过特招生, 这回是转性了?谢安对这个与亡妻有八分相似的少年抱有极大的好感, 尤其是沈确准确地说出了他挂在墙边的渔具品牌后, 他脸上的喜爱溢于言表。

谢安是钓鱼发烧友,他和谢序章的奶奶也因此结缘, 而沈确加入了亚兰的钓鱼俱乐部,两人竟有许多共同话题。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逐渐停歇,天色已晚,沈确起身告辞,谢安送这个新认识的忘年交走到门口。

光与暗的交界,沈确礼貌地道别:“今天很感谢您,期待我们的下次相见。”他沉默许久,有些害羞地开口:“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您和我的爷爷很像,小的时候他也总带我去野湖边钓鱼……”

谢安的心脏狂跳,他表情失态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这人竟和他的孙子是同一天生日,而且他的脸仿佛和亡妻同一个模子刻出的般,两人的喜好相同,自己还对他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当所有巧合凑到一起,谢安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少年逐渐走远,黑暗中出现一道影子,谢安头都没抬,向一侧的人吩咐道:“查查他。”

谢安摊开掌心,一根黑色的细丝,是少年掉落在沙发上的短发:“还有这个。”

李岩小心地上前将那根头发放到密封袋中,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厚重的云层乌压压地翻滚着,他知道,谢家,要变天了。

*

黄色的计程车开离庄园,司机透过后视镜,有些艳羡地开口:“小娃,那庄园里头啥样子?是不是厕所比下城区最大的房子还要大?”

沈确闭目养神,并不接茬。

他回想起园丁,只觉得处处透露着违和感,穿着复古破旧,谈吐不俗,甚至还亲密地称谢序章,以及老人得知他是下城区的人时露出的惊讶。

看样子,身份很不寻常,还有谢序章的邀请函,他接到时以为是错发。

若是之前,沈确还怀疑那张邀请函是否出自谢序章之手,可目睹了刚刚那幕,他不再怀疑了。

谢序章这个贱男,怕不是就等着这一刻呢,先是通过他的好友申请,整日在动态里发两人亲密的合照,后又故意挑拨,让他自愿退出,寄出邀请函,撞破二人的情事……

按照谢序章的安排,怕不是沈确会在发现后就冲进屋子,大闹一通,然后被青青厌弃,毕竟没人会爱一个妒夫,也没有女人可以接受在做那档子事是有人打搅。

若是二人真有些说不清道不出的关系,在今日后也要彻底断掉了,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沈确咬紧牙关,暗自思躇。谢序章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认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被心爱的人戴绿帽子,这是贵族少爷的固性思维,可沈确不然。

他长在下城区,下城区凭实力说话,有本事的女人不仅可以娶夫让男方入赘甚至可以娶十个八个的,哪怕开后宫也没关系,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谁规定女子只能有一个配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