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

林青云怔愣地看向柳正煜,而青年的脸上盛满了纯粹的喜悦,眼眉扬起,嘴角微弯。

“我本来也不想当什么omega,那种被信息素所控制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像一个脑子里只有做//爱的野兽,被原始的欲//望裹挟着,不得不和一个陌生人进行信息素匹配。”

“omega被alpha终身标记后无法逃脱,无法逃脱alpha的信息素,无法逃脱社会普遍的隐性歧视。”

柳正煜皱着眉,向林青云吐露心声。

林青云静静聆听着,这是她上午的最后一位患者,她有很多时间去听柳正煜的故事。

“很可笑吧?”

柳正煜摊开双手,他的掌心带着薄茧,中指指侧有小小的凹痕。

这是一双不符合大众审美的手。

“人们普遍认为omega不能适应高强度的运动,在被标记后,他们被催着生育,催着与alpha结合,诞下基因更完美的下一代。”

“没有人去问omega本身愿不愿意。”

林青云沉默着,这是一个经久不变的话题。

女人们的处境换到了omega身上,也是相同的待遇。

与其说是向她倾诉,柳正煜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生物学家,主力研究丹顶鹤。这种在星际世界濒临灭绝的动物,翅膀末端像浸过墨汁。鹤群展开翅膀掠过天空,展现出生命的无限可能。”

他的神态狂热,又很快低落下去。

“我已经拿到了国外的offer,是名校的生物老师,虽然和我想象得有差别,但终点都是一样的。”

“这一切全被突如其来的二次分化给毁了,父母弃我于不顾,offer也被拒,我的人生只剩下匹配、生育这条道路。”

“其实我有想过自杀,从楼顶跳下去,像鹤一样飞起来,风会托起我的身体再沉沉落地。”

林青云整个人呆愣在原地,青年的目光看向她,变得柔和。

“我记得当时您也在天台,似乎是有不理智的病人殴打了您,颧骨发青,嘴角还凝了血痂,狼狈的不像话,脸皱的像一只苦瓜。”

柳正煜的声音带动着林青云回忆起了那天。

那是周四,一个艳阳天。

林青云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被男alpha揪着领子打了一拳,穿着一身白大褂她不好回手,只得借着掩物躲藏。

还好保安来的够快,制止住了那个因腺体摘除手术而忿忿不平的alpha。

林青云被院长放了假,不想回家,就去天台坐了会。

没想到除她之外,天台上竟还有个穿病号服的omega,就是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看着精神和经济状态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柳正煜显然也想到了这茬,脸颊升起点点红晕。

“我当时实在是没心情,所以没有好好打扮……”

林青云点点头,当时的她并没有从男人的身上闻到臭味,不然早就跑了。

柳正煜的目光灼灼:“你还记得你那天和我说过的话吗?”

林青云有些记不清了,想来就是互相诉苦?

柳正煜永远记得那天,暖色的阳光照在身上是冷的。

两个同样狼狈的人凑到天台,谁也没多打量对方。

“你听了我的故事没有劝我,反而说要不我们两个一起跳下去吧,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求生欲像你这么低的人。”男人的声音隐含笑意。

林青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开口。

漂亮的青年凑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