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了,你可不许反悔。”

“本小侯说话算话。”

紧拧着的红布被掀开,埋了整整八年的杏酒开坛,雅房里被香馥的酒气灌满。

酒越酿越醇,可时日匆匆,当年嬉笑玩闹的少年却渐行渐远。

纪榛想到后日蒋蕴玉就要远离生长的京都,心中怏怏。他站起身斟酒,豪爽地执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一杯敬你当年赠酒之情。”

又倒满瓷杯,仰面再饮,“这一杯祝你远行布帆无恙。”

他一吸气,三抬手,音色脆亮,“这一杯愿飞骑尉早日平定疆外,得胜归朝。”

蒋蕴玉凤眸沉坠,默声不语定定地看着纪榛。

三杯下肚,纪榛脸颊微红,他双手撑着桌面站稳,语调下沉,“蒋蕴玉,那日在南苑,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蒋蕴玉闭眼对壶而饮,一把将见底的酒壶噔的磕在桌上,“若是你,你怎样做?”

“我不知道,”纪榛后怕地摇头,“但我畏死。”

蒋蕴玉猛地站起来,“所以你觉着我应当为了保命奉旨行事,娶灵越当驸马?”

纪榛睁着一双被酒浸得微红的眼睛,说:“难道非要冒着杀头的大罪抗旨吗,灵越温婉柔和.....”

蒋蕴玉厉声打断他,“你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纪榛扬声,“但我知道漠北凶险,匈奴骑兵三万,陛下却只拨五千精兵于你,此行千难万险,九死一生.....”

他心生悲痛,“蒋蕴玉,这与送死有什么分别?”

他是胸无点墨,可也不至蠢钝不堪一事不知。

蒋蕴玉怒视着他,忽而一把挥手打碎了杏酒坛,坛子哐的一声爆发出剧烈声响,承载的酒液流淌一地,满室香气浓烈得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