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细算的齐暮安抠门的很,只是吧,甫一踏出门,看到自家小媳妇,眼巴巴看着隔壁烟花炮仗铺子走不动道时,抠门瞬间化身豪气爷。

只要朝朝要,小鞭、大炮、呲花样样买,就是小蝌蚪样的摔炮,齐暮安也给朝朝买了一大包,惹得小媳妇边甩边连连夸他好,给齐暮安美的呀,回去的路上,翘起的唇角就没落下来过。

正军是没有假日的,隘口重地更是怕偷袭,哪怕过年也得严阵以待。

也是不巧,李泽林他们才来是新人受欺,丁庚三十七又是垫底,恰轮到三十晚全员夜里在岗巡逻。

见亲爹吃苦,过年都不得团圆,朝朝恨大房恨的牙痒痒,来不及等年夜饭,与齐暮安一起匆匆给傻爹开了个小灶,赶在暮鼓响时,才依依不舍送爹上营。

今晚的团年饭朝朝吃的老不爽,各自散后回屋守岁,也就是暮鼓落下个把时辰后吧,夜幕下,隘口方向,突然响起阵阵如急雨般密集鼓点,摄人心魄。

在家守岁的李泽丰腾一下从炕上蹦起,边抄鞋边急促交代。

“锦娘,这是急惊雷,乃示警,隘口出事了,我得赶去后勤,你们在家好好的,千万别出门。”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宋氏心里慌了神,止不住的担忧挂心。

可再牵挂,军令如山,便是上房懒着的李泽成都得归营,作为家眷,无法拦着男人不让去,宋氏强制镇定的应。

“我知了,夫君万万小心保重,我与孩子们在家等你归。”

整装待发的李泽丰出动,紧紧握了握妻子的手,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却在刚踏出大门时身后传来喊声。

“三叔。”

李泽丰停住回头问:“朝朝?怎么啦?”

朝朝知道时间紧急,把刚刚必达药一股脑塞过去,急急道:“三叔,这里都是外伤药,见效很快的,你拿去跟我爹分一分,要保重,我们在家等你们,一定要回来。”

李泽丰抱着包袱的手紧了紧,揉了揉朝朝脑袋:“好,我们肯定好好的回来,乖,家去,关好门窗,保护好自己,别担心。”

“嗯,三叔保重。”

与护在身侧的齐暮安一起目送李泽丰远离,入目所及之处,但凡亮着灯的人家,此刻大门洞开,亲人辞别,送夫、送子、送孙出门,密密匝匝的人流都往隘口的方向涌。

不知怎地,两小只见了,总有股不安在心头萦绕。

因此二人转身就回,无视还在上房门口依依惜别的人,朝朝拉着担忧不已的三婶回屋。

“三婶,你还记得马婶婶说过的话吗?边关打仗,瞬息万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时刻准备好短兵相接,做好最坏打算。”

宋氏也想起平日同马婶子闲聊听的话,知道眼下不是软弱的时候,一抹泪,重点头。

“记得。”

“记得就好,三婶,我们得准备一下。”

“如何准备?”

他们这个屋,自打齐暮安来了,中厅时不时偷偷开火,一些家伙事还是有的。

朝朝抓起菜刀交给交给齐暮安,剪刀交给长茂,锅铲交给长英,擀面杖交给三婶,自己则假装遮掩抓出电棍握手里,指着两边屋里还亮着的烛火。

“赶紧把光灭掉,今晚我们守一处。”

“好。”

宋氏想也不想的点头,齐暮安与长茂齐动,刹房两厢的灯光迅速熄灭,此时上房也终于将李泽成送出门。

守在屋里的朝朝他们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紧接着,透过窗户,隐约见到上房两厢的灯也跟着灭了,霎时间,整个小院都安静了下来,连鸟都老实的不行。

静默中,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严阵以待的他们,也因着漫长而又枯燥的等待渐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