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房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李泽林跟幽魂一样晃荡回屋,倒在炕上鞋都未脱,人就已经扯着呼噜睡了过去。

里屋听到动静的朝朝跑出来,见到的就是亲爹这幅模样。

朝朝哪里还顾得上先前计划,根本不忍叫醒。

轻手轻脚的上去,先给爹脱了鞋袜,取了背包里没用完的湿巾,给爹擦拭干净手脸,发现爹一双漂亮大手伤痕累累,朝朝皱眉,心里异样升起。

紧抿着唇把事情压进心里,必达了一份外伤喷雾,仔细的给傻爹处理干净伤口,费力巴拉的给脱了外衣,才扯过被子给爹盖上,朝朝转头就敲了对屋的门。

一问三叔,李泽丰却并不知晓具体。

别看兄弟四个同是上营,可因分工不同,在次日入营后,原先的伍号就被更改,他们被各自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丁庚三十七,除了李泽林就只李泽康。

朝朝长这么大,与四叔说话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与四房没什么交情,朝朝可不认为,自来亲香大房的他们会跟自己说实话。

在三叔答应帮她探听打问的抱歉眼神中,朝朝抿唇回房,看了外屋睡的正香的爹一眼,朝朝抄起花花闷闷不乐的回了里屋,心里琢磨着,明个一定早起,必须拦下爹好好问问。

崽是下了大决心的,甚至还叮嘱了小艺定了闹钟。

只可惜,她低估了大冬天温暖被窝对她的封印程度,次日一早等她醒来,跑外间一看,爹早没了人影。

朝朝好气【小艺,我明明让你定闹钟,你为什么不响?】

【谁没定,谁没响!】小艺委屈,小艺愤怒【早上不知道是谁睡的跟猪一样,我的闹钟都要响破天际,某人倒好,抬手就给我摁了!】

朝朝心虚,【呵呵,那个,小艺对不起。】

【哼,看在你还是幼崽的份上,理智的智能不跟幼崽一般见识。】

朝朝叹气,爹没堵到,怎么办呢?

算了,要不然等今晚爹回来再说。

也不知是昨日朝朝的爆发起了作用呢?还是老太太因为夺了李泽林的工,这会子心里正愧着?

昨晚老太太训过小罗氏后,今日难得的,这丫竟是没再闹幺蛾子。

因此家里出奇的静,虽还缺柴,小罗氏也只是带着她的一双儿女,出门往军屯里转悠去,准备同家里富余的人家采买一些过冬。

宋氏也终于得了闲,早上一起来,她便拘着俩儿子在屋子里读书,用的是她大哥夹带在衣裳被褥里的笔墨纸砚、三百千。

见朝朝带着鸟,溜溜达达的从屋里出来,宋氏一把喊住。

“朝朝起来啦?来,三婶给你打热水洗脸,长茂,把灶上给你妹妹温着的早膳端屋里来。”

宋氏有条不紊的吩咐,手里动作不慢,朝朝就着三婶打的水舒舒服服的洗刷刷呢,耳畔就传来三婶催命的声音。

“朝朝,今日无事,你大伯母也不指派活计了,正好有空,你先吃饭,吃完了同你三哥四弟一道,咱们今个学学三百千怎么样?”

洗完脸,胖爪子正拧着的毛巾呱嗒落入盆里,朝朝连连摇头,急中生智。

“那什么三婶啊,我昨个就跟漂亮小哥哥约好了今个碰头,有大事商量呢,就不陪三哥四弟了昂,您让他们好好学,等回头有空了,我再问他们就是。”

朝朝放话就跑,速度之快,鸟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宋氏更是错愕,指着大儿正端的盘子喊:“早膳,早膳还没吃呢!”

朝朝那是生怕被她三婶逮住去读书,早膳什么的根本不重要,丢下句不饿,小身子如旋风般刮的没影。

屋内坐在炕头捧书的长英,听到动静,透过窗户看到外头欢脱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