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氏大惊,“大郎你这是做甚?快起来。”
李泽成却执意不肯,挣脱开亲娘拉扯。
“母亲,儿子不孝,今日入营分工,儿子被调做苦力修补隘口工事去了,儿子自知无能,怕是不能长久,若,若是儿子有个万一,母亲,娘!家里就全仰仗您了,还望您看在儿子份上,善待儿子几个孩子,儿子叩拜母亲。”
“你起来,起来,你这是要疼死我呀,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法子吗?”
李泽成苦笑。
“母亲,儿子本事您知的,儿子自认无能,往日科考屡试不第,文不成武不就,不似二弟有本事,能谋得教习职务,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性命无忧,儿子……”
听到此,忽然老罗氏就明悟了,不由伸手捂住心口,老太太痛心疾首,定定看着面前儿子,瞬间明了,老大这突如其来的示弱,谋的却是……
“老大呀,你是我生的,那是你亲弟啊!”
??第六十章 逼迫
李泽成一僵,想不到亲娘这么敏锐,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咬牙迎上亲娘责难目光。
“娘,我知他是我亲兄弟,可怎么办呢?儿子也愧,甚至恨不能当初殿上死的是我!父亲若在,儿子眼下何须作难?又何须日日担惊受怕?
二弟只四丫头一个,儿却有长明、长萧、还有欣丫头她们姐妹要顾,二弟没了这活,以他本事还能再谋,儿子若是真上了工事卖苦力,这数九寒天,儿怕是活不到年边。”
为达目的,这人也是狠。
说着话,抬起手,啪啪自扇起了嘴巴子,一下接一下,边扇边哭诉。
“母亲啊,儿子自知该死,儿子无能,儿子志大才疏,妒贤嫉能,儿子对不起二弟,儿子愧,可儿子该怎么办呢?母亲,您说,儿子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生的冤孽,不为别的,只看他膝下有长明长萧,而二儿膝下空虚,为了长子嫡孙,她也得作这个孽。
你说三房四房男孙不少?可那都是别人的血脉,又与她有什么关系?老罗氏无力摆手。
“冤孽,冤孽啊!罢了,你先起来,我知道了,回头你将你二弟喊来。”
“哎哎,谢谢母亲,谢谢母亲。”
“别谢了,是我对不住二郎。”
话虽如此,老太太还是提醒:“你也别现在去,背着点人,四丫头那性子同她娘一样,骨子里带着疯劲,这事情万不能叫她知晓,免得节外生枝,叫你二弟顾着她不愿意。”
“哎哎,母亲放心,儿子都懂,秀芳说那丫头最爱睡懒觉,明日入营点卯前,我喊二弟先来见您。”
这是什么都算计好了呀!
老罗氏心累,摆摆手,李泽成这才退下,晚上与儿子挤在一处,次日晨鼓一响,他一改惫懒的常态,一骨碌起身,顾不上洗漱,紧盯二房动静。
见李泽林与李泽丰同出门,李泽成喊住李泽林,打发李泽丰先走,兄弟俩一前一后进了上房。
一进门,不明所以的李泽林笑着关切,“母亲,天还早呢,您老怎么不多歇歇?”
老罗氏朝李泽林招招手,待人到了跟前,老罗氏道:“二郎啊,我叫你大哥唤你来,不为别的,听说你昨日入营表现好,得了个好活计?”
李泽林一僵,对上亲娘紧盯的视线还是点了点头。
老罗氏一把拽住儿子的手,一下下摩挲轻轻拍着。
“二郎啊,你是知道的,你大哥自来身子不好,也没你本事,若是叫他干那等修筑工事的苦活计,怕是立刻得步你父亲的后尘,二郎,你与大郎一母同胞,血脉相连,你得帮帮他。”
李泽林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娘,我也是您亲儿。”
这一刻老罗氏心里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