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皇帝早就打定主意要动他们,口子已经铺开,西南派出大批密探,宫里的消息怕是比何大人得到的更早,行动也更加迅速。

这会子何大人怕还在进宫的路上呢,公府外突然来了两拨意想不到的人。

两方穿的破破烂烂,难得达成统一,你搀扶我,我谦让你,竟是沆瀣一气对着公府大门就破口大骂。

“不孝子,不孝儿媳,还不快快大开中门,迎接公婆进门。”

“儿啊,儿啊,泽林,娘来了,娘千辛万苦从极北讨饭来了,儿啊,你开开门,来见见娘啊。”

正在前院训话的父女俩得了消息,脸齐齐一黑。

朝朝气的直接撸袖子就要来处理,却被李泽林一把拉住。

“乖女莫急,外头有爹呢,你瞧我的。”

朝朝便见她爹长袖一甩,一马当先往外去。

朝朝怕爹被欺,急忙招呼护卫紧跟而上。

还未靠近远远就听大门外传来呼喝,李泽林额角青筋直跳,招呼下人。

“来啊,大开中门,今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敢欺辱当朝国公。”

随着中门吱呀一声打开,下头一众故意穿着破烂卖惨的人,看到门后露出的人,眼睛齐齐一亮。

齐开动作最迅速,想到来时那位同自己的话,心里闪过狠辣,扑上去点着朝朝的鼻子就骂。

“不小子孙,这是晓得要脸终于开门啦?既晓得要脸,还不速速上前拜见家公家婆。”

朝朝呵呵才要啐,在前一步的李泽林看到公府外围拢的人群,以及混在人群中明显不一般的人头,他一把拉住兜着儿子就要干的女儿,安抚的摇了摇头。

“我儿莫急,看爹的。”

于是李泽林往前一站,鄙夷一看。

“哟,老夫还当是谁呢,原来的齐国公,哦哦,瞧我瞧我,老糊涂了,齐国公被抄被废,无所寸功,还是戴罪之身呢,不过尔等既是罪人,不好好在极北服刑,怎会到了京都,你们不会是偷逃来的吧?”

边上苍老了许多的周静环一急,忙上前护住丈夫急呵。

“谁说我们是偷逃,蒙陛下圣恩,亲政时大赦天下,我等都乃平民,千辛万苦得以返京,却不想孽子不孝,不认公婆爹娘。”

“呵?爹娘,就你们?老夫若是没记错,当初是你们不要孩子,嫌弃孩子,恨不得孩子去死,大冷的天连孩子自己挣的衣裳也要抢,还是我看孩子可怜,招他为婿,入赘我家,你们嫌弃与之断绝关系的吧?

怎么,现在孩子发达了,你们想占便宜?

可以呀,那咱们可得好好算算账,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我养他,教他,让他有如今成就,你们就说吧,拿什么补偿我。”

齐开夫妻一噎,想不到堂堂探花,文定伯爷,身在京都皇帝脚下,当着百姓的面,竟敢如此不要脸,一时无言。

边上李泽成见状,暗骂一声废物,偷偷扯了扯身边亲娘衣角,老太太心领神会,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就开始嚎。

“老天爷,你开开眼,瞧一瞧我这可怜的老婆子吧!儿子不孝,不要亲娘啊……”

讲真的,李泽林被这样的亲娘真是吓了一大跳。

当日流放,那么苦,亲娘也都还是端庄沉稳模样,怎么才几年不见,竟是变的如泼妇一般啦?

还有这破烂的衣裳,沧桑的面容,难道他每年派人送去极北的孝敬,她没收到?

才想着呢,老太太哭嚎更甚,随来的李家一众也跟着纷纷抹泪,这个哭,那个悲的,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朝朝就不能忍了,再次撸起袖子要为亲爹出头,不想还是被亲爹一把拦住。

“别动。”

李泽林拉住女儿,转身看